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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世军这一坐,工人无法施工,张晓凡父亲连忙给罗世军递烟送水,罗世军坐在那里昂头看着天,接了烟,就是不让。

“世军,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行个方便,当叔叔的不会忘了你的。”

“这是祖坟,挖不得。”

罗世军看着天说话。

“房子都快修一半了,你看咋个办?”

“我管你咋办,祖坟不能刨。”

“这哪里是你家祖坟嘛,以前咋从来没听你说过。”

一个施工的泥水匠哈哈笑着说,他跟罗世军是一个生产队的,叫汪会全。

“我又没毛病?你到处去说祖坟在哪里吗?”

罗世军偏头看了他一眼

汪会全竟然无言以对。

张晓凡刚从城里回来,见围了一大堆人,知道出事了,赶紧过去。

“大家有事好商量,你提个要求吧。”

工程都快完一半了,他今天才蹿出来闹,不外乎想弄几两银子罢了。

“这是祖坟!祖坟!我去刨你家祖坟你干不干嘛?”

罗世军昂头盯着天,一副蛮不讲理的样。

哦,张晓凡记起来了,父亲当年在大礼堂旁边扩建车间时就遇到了这个人,说那个多年无人管理的坟墓是他家祖坟,就是不让施工,给钱买也不行。

施工队包工头刘老大实在看不过眼,上前去劝他,想伸手把他扶开。

偏偏他谁都不给面子,刘老大伸手拉他,他二话不说推了刘老大一把。

刘老大猝不及防,脚下一滑,昂身倒下,一头碰在地下的锄头上,脑袋顿时开了花。赶紧送医院,终是不治而亡。

罗世军被判了二十年,张晓凡家的车间最终还是没扩建起来,毕竟那里出了人命,方位不吉利。

他父亲的酒厂从此也不景气,都说是死了人的原因,汤了霉气。

今天这罗世军怎么又在这里,难道二十年刑满释放了?

但却怎么还是当年三十岁的样子?按理说应该是70来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年轻?

张晓凡差点忘了自己是从2022年重生到80年代的,一切都是当年的再现。

张晓凡恍然大悟,回过神来。

“这样行不行,你去找个风水宝地,我负责迁坟,费用不要你管,你看你要多少补偿?”

“我啥也不要,这是祖坟,不能动。”

罗世军还是那副屌样,看着天说话。

张晓凡伸出右手食指,一撇一捺地摸了摸八字胡。

记得父亲办厂那次,罗世军是受柳雪挑拨的,他给了罗世军一百元。

这次也是他从中捣鬼吗?

晚上,张晓凡去了罗世军家。

“罗师傅罗大哥,你看这事咋办,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行个方便”。

“不是我不讲道理,你也知道祖坟是不能随便动的。”

“你择个良辰吉日,鞭炮锣鼓、吹吹打打,费用算我的,再补助200元,咋样。”

罗世军刚才的马脸一下有了笑意,说:“关键是……”

“是个锤子!”

他老婆从厨房里出来,一脸怒气。

他老婆叫张玉梅,是从张晓凡他们生产队嫁到罗世军这个生产队的,算起来还是同清明会的姐姐。

“洗球你的碗,婆娘家家的晓得个卵。”

“猫尿喝多了!柳雪不就请你喝一杯酒嘛,几百辈子没吃过了?讨口子样子!”

果然不错,还真是那个天棒搧的火。

“罗大哥,你我兄弟一场,不怪你,你这也是受人之托,不好推迟,这样吧,还是那句话,你把祖坟迁了,我付钱,格外给200元。”

罗世军被老婆揭穿,只好答应,接了张晓凡递过去的一包“黄果树”。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

张玉梅突然不干了。

她瞪了二人一眼,一把夺过“黄果树”香烟。

“不行!”

她语气很硬,态度很坚决。

怎么回事?好不容易罗世军同意了,这张玉梅又跳出来不干,张晓凡一时也傻了眼。

“三水,别听他的鬼话,一顿酒就能卖了老祖宗!”

罗世军呼地站起来,推了张玉梅一把,张玉梅竟然伸手就是一耳巴。

“啪!”

好清脆的耳光。

罗世军傻了,张晓凡也傻了。

“那根本就不是他祖坟”。

罗世军瞪着两个眯眯眼盯着她,脸红到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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