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宁谢兆安小说_第14章
沈西宁在此时行礼,低声说道。
“父亲若不介意,西宁愿一试,不日西宁即将嫁人,嫁入他人之家时,总该学会如何掌管内宅亦或内宫,这也是给西宁一个成长的机会。”
此话一出,诸事算是敲定下来了,沈父摆摆手。
“时间不早了,我也累了。此事便这样定下来吧。”
沈父离开屋子,沈西瑶像是疯了一样,想冲着沈西宁冲过来,春幸捏住她的手腕,低语道。
“二小姐,现如今,你若是动手,难不成是想陪着夫人一同去跪祠堂吗?”
沈西宁施施然起身,看着沈西瑶的眼神中带着讽刺。
“你难道没听明白吗?此事,我是为了沈家的颜面,不然,沈夫人若是真的被四皇子抓去,现如今,可不是跪祠堂这么简单的事了。”
沈西瑶咬紧牙关,沈西宁已经转身离开。
沈西瑶跪在沈氏身边,沈氏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西瑶,沈西宁那个贱人,怎么敢,怎么敢这样对我!?母亲今日之事全是被暗算的啊!此事和母亲毫无干系啊!”
“西瑶,不妨忍了这一时,母亲也不知,她说的究竟是真是假,那四皇子虽是无权无势,但毕竟是皇城中人,难不成我们还真能去四皇子面前取证不成?今日之事,该庆幸,只是如此。”
如若真的像沈西宁说的那样,是四皇子派来的人,现在的沈氏只怕是已经被关在大牢里面了,沈西瑶扶着沈氏去祠堂,恨得整个人竟是大病一场。
沈西宁倒是因为从屋中出来的时候撞见了四皇子,整个人恍惚了一下,谢兆安今日穿的是一身白色长衣,外面披着同色系的狐裘大衣,他好像真的畏冷,每次看见他的时候,他总是穿的很厚,但偏偏嘴唇鲜红,活像是冰天雪地里吃人的妖精。
现在的沈西宁只怕是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过不了多久,谢兆安确实是个妖精,只不过被吃的人,是她沈西宁。
“沈小姐,用我的名号办事,不道声谢吗?”
沈西宁顿住脚步,看着谢兆安,笑了。
“四皇子,此话从何说起,西宁不懂。”
“不懂?”
谢兆安的手在她的发丝处微微停留,手指悬在半空,停了停,手指无意识地碾搓了一下,似乎是在压制着体内的邪祟念头一般。
“沈小姐,我这人向来是睚眦必报,更是别人如果向我借利,我必连本带利一同收回。”
“是吗?那西宁希望自己今后不会有向四皇子借利的时候,四皇子万安,西宁今日同母亲一同去借利,已然乏了,还望四皇子见谅。”
沈西宁回到自己房间,靠在门上大口地喘着气。
所以,她的猜测没错,这次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有谢兆安的手笔,那个丫鬟必然也是谢兆安故意安排的,就是为了让她发现,幸而沈西宁今日没说这次的事情是她发现的,不然,只怕谢兆安还有后手,现如今,她一招破釜沉舟,只怕让谢兆安有些手足无措。
只是,他为何要这样做?害沈家?不像......他是为了谁,难不成只是为了让她发现沈氏的这件事情?
不。
没有这么简单,谢兆安更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他不会多管沈家的闲事,他想要的是姜危,是姜家的势力。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很快,沈西宁就明白谢兆安到底在想什么了。
翌日。
宫中摆宴,这本是宫中宴会,按照道理来说,沈家的人不在邀请之列,但是沈西宁因着即将与太子大婚的缘故,被邀请来参加宴会,沈西瑶承光,一道被邀请来了。
宫宴之上,皆是王宫贵胄,人人身穿华衣,头戴华饰,整个国家光是养着这些人,就已然花费不少银子了,这何尝不是冗官?而底下那些寒门子弟,大多需要十几年寒窗苦读,才获得拼命一搏的机会。
生在这王宫贵胄家族的人,便是出生已是罗马。
皇后亲切地拉着沈西宁的手,笑眯眯地和她说着话,却带着不怒自威的味道,一旁的谢兆安仍旧是那身狐裘,也是到了屋内,才勉强脱下狐裘,搭上了另一个不太厚的外套,他半蹲在太后的身边,祖孙二人说着话,倒是亲昵。
沈西宁有些恍然,谢兆安身后之人是太后,怪不得他能在这如狼似虎的宫中过了这许多年。只是,太后在整个朝代中都素有名声,她不是个宽厚之人,宫外传言许多,大都是说这四皇子在宫中的日子不甚好过,也是到了七岁后,方从冷宫中被接了出来,之后的事情便不知了,如此看来,他莫不是7岁的时候,得的太后赏识,这才......
似乎是意识到沈西宁出神了,皇后拍了拍她的手。
“怎么了,西宁?看上去,你好像不是很高兴。”
“抱歉,皇后,失礼了.......”
“没事,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不妨看看节目吧。”
沈西宁讪笑着将目光投向台中央,却看见一女子身穿舞女服装,脸上虽然带着面纱,但是沈西宁还是一眼便认出来了,是沈西瑶。
她怎么在这里!?
还穿上了舞女的衣服!?
她这是什么意思!?
沈西宁的心脏猛地跳了两下,若是被人看出来这是沈家的二小姐,沈家的名声怕不是就完了,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她的手指嵌入掌心之中,脑子在飞速地转动着,想要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音乐缓缓响起,丝竹声渐渐入耳,舞女皆抛出手中的手绢,转身再接回空中的手绢,只是沈西瑶手中的手绢却好巧不巧地砸在了太子的身上,在太子即将伸手去拿的时候,舞女却又飞快地将手绢拿了回来。
面纱盖着的面容仅漏出来一双美眸,其中暧昧婉转之意流转着,沈西宁的手指瞬间攥紧了,她是想干什么?
一旁的皇后淡淡地瞥了一眼沈西宁,脸上浮现出来笑意,好似不经意地一般对身侧的宫女开口说道。
“刚才那个舞女跳得倒是不错,是个进乐坊的好苗子,只是,她刚才那行为似乎有些不妥,是不是该给她一个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