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碰到那温软的唇时，苏冰燕明显感受到面前人身子僵住。

一如年少那时她调戏他的模样。

更如他们初吻那般。

不过片刻，面前的人大手搂住她的腰身，将她往身前带去，带着异样的强势将被动化为主动，他紧紧吮吸亲吻着她的双唇，热切异常，仿若要将她拆吃入腹。

两人气息变得紊乱急切。

有火光自双眸中一瞬点燃。

苏冰燕双手抵在他的胸膛前，柔软无骨般钻入了他的衣领。

下一瞬，却触碰到一手湿润黏腻的液体。

身前的男人当即发出略带痛苦的闷哼。

苏冰燕手一顿。

闻到了扑鼻的血腥味。

动作僵住，她低下头，看见了自己满手鲜血。

是刚刚的举动扯裂开了他的伤口。

她轻声低呼，满眼紧张。

秦襄夜额头冒着虚汗，却是伸手拿出手帕，一点点擦拭她手上的血：“抱歉，吓到你了，刚刚是我冲动了，对不起。”

他连接两声道歉。

苏冰燕的鼻腔一酸，忍不住瞪他：“你认为我在意的是这个吗？”

“那不然是什么呢？”

秦襄夜低着头，认真仔细地擦着她手上的血，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苏冰燕，我们不该是这样的。”

他没有说清楚。

可苏冰燕却听得懂。

他们不该是这样的身份重逢，她成了别人的妾，成了他的弟妹，可却要在如今这种情况下情不自禁……

苏冰燕的视线模糊了几分，她握住了他的手。

“是你先丢下我的，我到如今才知道，你叫秦襄夜。”

秦襄夜眸色发颤，抬眼看她，颤抖着手擦去她的眼泪。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苏冰燕轻轻扑入他怀里，“你解释，你解释我就信，我就原谅你。”

对于沈逸尘，她永远有着无底线的信任。

她眸色清明，定定望着他：“不管如何，你能活着，真好，其他一切我都不在意。”

即便已经过去这么多年。

苏冰燕的眼神依旧那般执拗。

跟年少时，并无任何区别。

秦襄夜心头一紧，伸手捧着她的脸，神色无奈至极。

“那时他们逼我回宫，给了我两个选择，一个是彻底抹去知道沈逸尘存在的人，一个是让沈逸尘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苏冰燕神色一顿，当即明白过来，彻底抹去知道沈逸尘存在的人——只有死人在会闭嘴。

也就是说，‘沈逸尘’不死的话，死的就会是她和她家里的人，死的会是青云观的所有人。

那个时候，他别无选择。

秦襄夜抬手将她拥在怀里，手一点点轻抚着她的后背。

他的声音嘶哑：“我原以为，你会很快走出来，没了我，你可以找到更好更合适的人，就算你不肯嫁人，那以你的家世，也能好好孤身一人活着。”

“只要你平安，我什么都愿意。”

“可我没有想到，我会在宫里见到你，没有想到你会成为……太子侧妃，我的弟妹。”

那次宫宴。

他原本是要参加的，可当他在宫中看见那位传闻中被太子从扬州带回来的侧妃是苏冰燕时，秦襄夜脑子里所有理智全无，整个人都慌了。

他不敢保证自己要怎么平静出现在她眼前。

所以选择了退缩。

可她竟然就那么认出了他，还险些追了上来。

那次之后。

秦襄夜才派人去查了这些年来苏冰燕的种种，曾经他怕自己去探查会让她察觉出什么，更怕自己忍不住去见她，所以强迫自己不去关注她的任何消息。

谁料，一查才知她在他‘死’后，竟变了个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