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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注意伤口不要碰水。”

时笙乖乖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其实也是有点怕段榆景的,在他面前,时笙总是会有些拘谨。

总担心稍微做错什么,就会引起段榆景的不满。

兴许是时笙的走神太明显,段榆景抬眸看了她一眼,淡声道:

“你很紧张吗?”

时笙回过神来,很没信服力的笑了两声:

“没有啊,我感觉挺好的。”

段榆景收回目光,转而将桌上的药品全部收拾好:

“是吗。”

他站起身来,那双深邃沉静的眼睛看着时笙,又道:

“伤口注意防水,如果必要时候不方便的话,让祁野帮你。”

时笙坐在沙发上,习惯性晃了晃脚,小声吐槽道:

“他才不会帮我呢……”

声音不大,但段榆景听清楚了。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嗯?”

时笙恍然回神,连忙说道:“没什么,今天多谢大哥了。”

靠,好险露馅。

段榆景眉间微蹙,似乎是想说什么,但还未开口,两人身后忽然传来祁野的声音:

“哥,笙笙,你们做什么呢?”

时笙连忙转过头去:

“阿野。”

段榆景没动,他看着听见祁野声音就迫不及待回应的时笙,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口。

祁野似乎是刚从室内健身房出来,穿着一件白色背心,脖子上还挂着毛巾。

青年身上的肌肉流畅优美,从不远处走过来的样子颇有些孔雀开屏的意思。

祁野的目光掠过自家亲哥,落到趴在沙发上眼巴巴瞧着他的时笙身上。

他眼底仍有寒霜,唇角却微微一挑,当着段榆景的面故作亲昵地上手捏了捏时笙的脸颊:

“在外面做什么呢,怎么不过来找我?”

时笙眨了眨眼睛:“你吃完饭就走了,也没和我说去哪了啊。”

听到这话,祁野眼眸微眯,唇角抿了抿。

见状,时笙立刻改口:

“我下次会注意的,你去哪我就去哪。”

祁野哼了声,这才满意。

勉强哄好面前的小学鸡,时笙松了口气,不着痕迹地把对方的手从自己脸上扯下来。

傻逼男人,刚运动完一身都是汗就往她脸上凑。

臭死了。

时笙抓着祁野的手往外面拽,落到段榆景眼里却是两人亲昵地牵着手在晃悠。

他垂眸,单手将凉茶放回桌上,发出清脆的磕碰声响。

仿若一个不好意思打扰弟弟和弟妹亲昵的好大哥,段榆景嗓音沙哑:

“你们玩,我先走了。”

祁野慢悠悠收回手,朝着段榆景露出一抹堪称乖巧的笑:

“大哥再见。”

待人离开,祁野霎时收了笑。

他阴沉着脸色紧紧盯着时笙:

“你什么时候和我大哥这么亲近了?”

听到这话,时笙有些许错愕。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肘:

“大哥的藏獒伤到我了,所以才……”

祁野打断她:

“你们真没什么?”

“……”

时笙这下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她睁大眼睛瞪着祁野,不可置信道:

“你有病吧?他是你哥!”

祁野微微挑眉:“他是我哥不错,但谁知道你会做什么?”

时笙闭了闭眼,正要骂街,但临开口前一秒忽然反应过来——

不对啊,这好像是个绝佳的表演机会。

于是她当机立断咽下机关枪般突突的脏话,转而悲愤又伤心地说道: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形象吗?”

祁野抱臂睨着她,表情不出所料带着几分暗爽:

“不然你觉得呢?”

时笙眼眶倏的红了。

几滴眼泪落下。

祁野看的有些愣:

“喂,真哭了?”

时笙抬衣袖一把将眼泪擦干,随即狠狠推开堵在自己面前的祁野,快步朝楼梯走去。

上楼,开门,关门,反锁。

一气呵成。

不出几秒,门外响起急切的敲门声,伴随着祁野因为不想让家人听到所以刻意压低了的声音:

“时笙,开门啊!你真哭了?”

语气里带着一股幼稚的兴奋。

时笙理都不理,抽出纸巾把刚才硬挤出来的眼泪擦干净,随即便轻轻哼着歌从包里拿出电脑。

连上数位板,继续工作搞钱。

啧,那虐恋情深的剧本让祁野一个人演去吧。

她时笙是新时代独立女性,搞钱才是王道。

敲门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祁野收回手,用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他垂下眸子,转而去了另一间卧室。

其实祁野知道时笙和段榆景之间没什么,这个猜想光是冒出来都让人觉得可笑。

那可是段榆景,做到他那个身份地位的,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可能看上时笙?

也就是他祁野,纡尊降贵之下能临幸时笙一会。

但不知道为什么,祁野总喜欢像刚才那样逗弄时笙。

因为在他面前,时笙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

就算是他带着女人回来当面给时笙表演,她都能面不改色地观看,等他们结束之后,再平静地出去给他们准备夜宵。

殊不知时笙越是这样,祁野就越想揭开她那张总是无波无澜的面具,看看她生气时歇斯底里的模样。

-

祁家的家宴说不上多隆重,虽然彩色丰盛,但一家子满打满算,也就五个人而已。

饭桌上的氛围十分融洽。

虽然祁野在时笙面前是小学鸡,但在父母面前,他却是个实打实的开心果。

一顿饭的时间,祁野把自己最近做的事情说了个遍,当然,是隐去了泡吧把妹的那部分。

把段夫人逗的笑个不停。

祁明德年过五十,却没有寻常中年人的秃头发腮啤酒肚,穿着板正的西装,眼角细纹明显,但仍旧是威严英俊的。

他沉默地吃着饭,偶尔会被段韵宁盯着念叨几句。

不敢反驳,只认真点头应下。

家宴结束后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祁野牵着时笙的手和段韵宁告别。

他步子迈的很大,速度也快,全然不顾时笙穿的是高跟鞋。

可能是在气时笙今天一整个下午都没理他。

等出了别墅区域,来到院子里,祁野第一时间松开她的手,一言不发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速度之快让人怀疑他是要赶着去投胎。

时笙暗自翻了个白眼,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拉车门。

没拉动。

她皱了皱眉。

下一秒,车窗从里面打开。

祁野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嘴角噙着抹不怀好意的笑,桃花眼微眯:

“不是和我耍小性子吗?行,今晚你自己打车回去。”

说完,不等时笙开口,祁野直接落下车窗,踩下油门离开别墅院子。

时笙:“……”

怎么,谁稀罕你那六百万的限量版超跑吗?

她坐的地铁可是耗资几个亿!

时笙腹诽完,下意识摸了摸包包。

那里面还装着电脑。

说实话,各种东西放在一起,有点重。

从这里去地铁站还要走好久,时笙拿出手机,盘算着要不打个的算了。

结果刚刚点开计程软件,后面忽然亮起灯光。

意识到后面有车,时笙连忙往边上躲去。

那是一辆颜色漆黑的车,版型流畅庄严。

看车标应该是劳斯莱斯。

接着时笙就看到这辆劳斯莱斯在自己面前停了下来。

车窗降下,段榆景神色淡然。

他侧过头看着时笙:

“祁野又欺负你了?”

时笙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说有好像有点告状的嫌疑,要说没有,那也无法解释她现在为什么会一个人待在院子里。

就在时笙犹豫不决的时候,段榆景直接替她做了决定。

车门自动打开。

段榆景把目光收回来:

“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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