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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迷离,月光微茫。

一道人影飞速越过院墙,从雕花木窗翻进香闺绣阁。

人影的脚步极轻,可床榻上的女子许是因着不曾好眠,隐约察觉了什么,眼睫轻颤。

那人影见状迅速往女子身上一点。

女子这才眼睫一松,转瞬陷入昏沉的睡意里。

朦胧的月色映照下,男子颀长的身躯在床榻上撒下黑色的暗影。

待那男子微侧了侧头,这才露出那轮廓分明的下颔线条,如刀削一般俊逸非常。

可不正是顾绾莺那自小病弱的世子表弟陆砚迟嘛!

此刻倒是身手矫健,夜入女子闺房丝毫不在话下。

若是顾绾莺醒着,怕是也得感叹一声少侠好武艺啊。

然而被点了睡穴沉沉睡去的顾绾莺,此刻自然是无法知道了。

只见一身鸦青色衣裳的陆砚迟缓缓撩开纱帐,坐到榻边。

今日寿宴,顾绾莺因着穆荀川二人早早便离场了,害得陆砚迟白穿了一身相配的衣裳。

甚至由于白日里没见着人,只能夜半入深闺以解相思之苦。

看着顾绾莺恬静的睡颜,陆砚迟眸子一柔,握住那搁在被褥上的手腕。

只是想到不久前这只手腕被穆荀川那老男人的脏手握过,陆砚迟手中一紧,床榻上的顾绾莺顿时嘤咛一声。

闻声,陆砚迟赶紧松了松手,见顾绾莺脸色如常,这才反手与那柔胰十指紧扣,将那只手腕举到自己脸侧,往前蹭了上去。

起初,陆砚迟只是克制的将自己的脸、鼻往那手腕上轻点磨蹭,渐渐的,似乎觉得那讨厌的气息蹭不尽一般。

陆砚迟有些恼怒的将那手腕轻柔的往下一带,唇瓣一点点儿印上那抹莹白,轻轻的啄吻,慢慢的含咬,寸寸上移。

不一会儿,那截藕臂上便红梅点点,红与白交织相衬,暧昧丛生。

直到女子因着感到初春的些许寒意,藕臂微动,似乎想要伸进温暖的被褥。

陆砚迟这才重拾回些许神智,将脸一抬,不舍的松开紧扣的十指,意犹未尽的将那截藕臂放入了被褥里。

视线上移,见着那张恬静的睡颜,陆砚迟忍不住伸手轻抚了上去,似乎想要将那每一寸都熟悉占有一般。

天知道陆砚迟有多想寸步不移的待在顾绾莺身边,就如同现在一般可以温香软玉入怀,对心爱多年的女子极尽占有。

若是不曾尝过那般滋味儿也就罢了,陆砚迟克制多年已然成了习惯。

可那夜他尝了那般深入骨髓的欢愉,如何还忍得住?只觉得此后顾绾莺不在身边的每一刻都成了煎熬,孤枕夜难眠。

他知道这般夜闯香闺有违君子之仪,知道这般痴缠并未和离的有夫之妇有失伦理纲常,知道顾绾莺若是清醒定不会依他如此。

可他忍不下去了!

这比让他十年如一日的装着病弱还要难上千百倍!

陆砚迟的一双琉璃眸中尽是炽热痴狂,在黑夜的掩映中,向无尽的深渊弥漫,似乎要将眼前人悉数包裹进自己的暗界一般。

俊脸渐渐低伏,薄唇缓缓覆上那抹殷红的柔软,在其上辗转反侧,极尽霸道狂热。

顾绾莺迷蒙间只觉得周身似被一条壮硕的长龙紧紧缠缚起来,让她实在有些透不过气,忍不住挣扎起来。

只是那长龙却伸出龙爪将她牢牢按在身下,灼热的龙息喷洒在身上各处,令她浑身炽热难耐。

见实在挣脱不过,顾绾莺有些焦躁的扭动起来,只是那酥麻的痒意,令她唇齿间不经意的透出了轻喘。

那声音似烟火一般在陆砚迟耳边灿然炸开,陆砚迟只觉脑中一阵轰然,理智寸寸崩裂。

一阵阵快意从身体透过灵魂,整个暗夜似乎都亮堂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床榻上的身影才晃动了一下,掀开床帐缓步下了榻来。

一道人影飞速从梁上落下,留下一叠东西后迅速飞离。

陆砚迟小心翼翼的将那套与榻上一般无二的褥单换了上去。

最后瞧了眼那张透着薄红的小脸,在那白皙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这才不舍的离去。

天边微光初露。

时一在陆砚迟入得院中时,便现身候在一旁。

见陆砚迟脸上春风得意,格外精神,心下有些纳罕。

难道这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吗?

按捺住心中变幻的思绪,时一低垂下头。

“主子。”

“探花郎适才入京上任,想必在翰林院还有诸多事务要接手处理,你便好好帮着探花郎,让他尽快熟悉起来才是。”

陆砚迟轻飘飘的落下一番话。

时一自是明白这话中的意思,这是吩咐他要让穆荀川这段时日忙于事务,不得空闲。

想必,是不想让那穆荀川来表小姐面前晃悠吧。

主子还真是……

清晨的阳光透进窗户,落在床帐上。

顾绾莺缓缓睁开双眼,撑着手臂便要坐起身来。

不想左手掌心一疼,顾绾莺摊开手心一看,竟然一片通红。

想到昨夜的梦中情景,莫非是她想着挣脱那长龙,手心攥到了什么硬物不成?

顾绾莺往床角的实木瞧了一眼,在心里下了定论。

不多时,青瑾听见动静端着面盆走进房内。

“夫人,起身洗漱吧。”

顾绾莺点点头,由着青瑾帮忙穿着外裳。

今日的那身外裳衣袖是收拢了些的,穿衣时里层的衣袖轻掀起了一些。

见着那小臂上的点点红梅,青瑾惊呼:“夫人,你手上这是怎么了?”

顾绾莺垂眼瞧了瞧,眉头一蹙,随即道:“许是有什么蚊虫叮咬的吧,看来今夜得熏香驱一驱才是。”

顾绾莺虽然成了婚,但是婚后穆荀川的心思都在科考上,二人房事较少,且一向是浅尝辄止,不曾在顾绾莺身上落下这般痕迹。

是以顾绾莺瞧着那红梅,只以为是天气渐热蚊虫叮咬所致,并不曾放在心上。

青瑾还是一未出阁的女子,自然也不可能知道那是什么痕迹。

听了顾绾莺的话,只暗道这蚊虫真是毒得厉害,入夜前可得好好熏上一番,将这蚊虫熏死才行。

……

穆荀川:我不过大你姐姐三岁而已,就是老男人了?

陆砚迟:比我老了十多岁,不是老男人是什么?对吧,莺莺姐姐?

顾绾莺:……

顾绾莺:陆韫之,你要不要先解释一下,这就是你的自小病弱,不能自理是吗?

陆砚迟:……咳咳……我有些喘不过气了……时一……我的药呢?

时一:……

顾绾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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