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津门徐锐的记忆中,徐家企业破产,完全是拜南都百货所赐。
徐氏企业,在津门市规模不小,有多家分、子公司,主营酒水、饮料生产销售。南都百货,是徐家众多销售渠道中的一个。五年前,南都百货篡改进货检验纪录,散布谣言,说徐家产品含致癌成份。在一股神秘力量推动下,舆论一边倒,将徐氏企业定性为制假造假。百年老品牌,就此一蹶不振,轰然跨台。钱没了,可以再赚;企业破产,可以重头再来。但是,徐锐父亲含恨离去,这笔账要算到高百文头上。既然碰到,就不可能放过他们。徐锐不喜欢记仇,他习惯有仇早报。介绍完对方,大堂经理音量提高八度,指着徐锐介绍道:“这位是来自津门市的徐锐,江小姐曾经的订婚对象。”他本没有必要为各方作介绍,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徐锐难堪。江小雅贵为江南第一美女总裁,他都没有机会染指,怎能嫁给这样一个破落户?果然,高翔傲慢地瞥一眼徐锐,讥笑道:“穷到出门穿校服,还有脸来。莫非,你觉得小雅会看上你?”徐锐没搭理他的嘲讽,冷眼看着高百文,问:“南都百货,为什么造谣搞跨徐氏集团?”“为什么?”高翔表情夸张,抢着回答,“真是蠢到家,现在还没明白,就因为你配不上小雅。”徐家家破人亡,竟然只是因为这门婚约。高百文父子,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惩治高家的计划,在徐锐脑中迅速形成。“徐家失去的,我会从你们身上收回;徐家人所受苦痛,我会让你们加倍体验。”徐锐的话掷地有声。吴文彬姐弟俩眼中露出一丝不屑。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弱者放句狠话,找回点面子。高百文同样一脸的轻蔑。有钱有势的徐家都敢搞跨,岂会怕一个黄毛小儿?“哟哟哟,有志气。”高翔挑起大拇指,另一只手猛然把它摁倒,威胁道:“像你窝囊的老爹一样,趁早滚回津门。否则,现在就让你们父子团聚。”高家的诬陷,是徐锐父亲去世的主因,他们不仅不愧疚,还一幅趾高气扬的模样。徐锐面色平静,站起身。“慢,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高翔以为徐锐怕了,要借坡下驴,灰溜溜离开。“叫你来,就是让你亲眼目睹与你有婚约的人,嫁给我们之中某一个。”“这叫什么来着?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你可以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呀。”“也可以立个三年之约,三年之后,来打我脸。”徐锐站起身后,并没离开。在高翔看来,这是被他吓住,不敢离开。手一扬,一个耳瓜批向徐锐。他心中暴爽,要的就是羞辱徐锐。“打你脸,需要什么三年之约?”徐锐冷哼一声,伸手握住高翔的手腕,一拉一拧。“嘎嘣!”一声脆响,高翔的手腕顿时垂下,生生被折断。高翔先是一愣,这家伙竟然敢跟他动手。接着,抱起手腕,凄声惨叫。钻心的疼痛,让他脸庞扭曲变形。“畜牲,你敢?”高百文忽地从沙发上站起。想要制止,为时己晚。高百文虽然年近五十,却喜欢健身,一身肌肉力量十足。一百八十多斤的身体,猛然爆发,一脚踹向徐锐削瘦的身躯。吴文彬冷眼相看,并没有出言劝阻。他知道,高百文是个不吃亏的人。吴文茜低下眼,不忍首视。在她臆想中,徐锐定会被踹得满地翻滚,七窍流血。门口处,大堂经理和二名门童心中大爽,让他们不爽的人,终至要倒大霉。他们坚信,下一刻,徐锐一定会被踹飞,然后倒地吐血。看着飞来的一脚,徐锐轻移半步,躲开攻势,一脚踹回去。“啊——”随着一声惨叫,一道身影被踹飞,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令几位大跌眼镜的是,飞出去的不是徐锐,而是强健壮硕的高百文。不可思议。纤弱的徐锐,竟然一招解决强大对手。吴家姐弟惊呆了,门口三人也惊呆在原地。“叫保安!”高百文气急败坏,冲大堂经理大吼。大堂经理这才反应过来,掏出对讲机叫道:“马队长,有人闹事,立即带人到八楼宴会厅。”见徐锐没被打倒,吴文茜刚松一口气,听到保安要来,马上露出同情神色。南都市大多数企事业都不养保安,而是与天下太平安保公司签订劳务合同,由这家公司委派保安。这些保安训练有素,工资还不高。更重要的是,如果保安在工作中与他人打起来,产生的一切纠纷与企业无关。天下太平公司,全权处理。遇到不好处理的事情,这家公司都会用黑道手段解决。企业没多花钱,却得到更好的安保服务,顺带领导的私人恩怨,也可以请他们摆平。现在的南都市,几乎所有企事业单位的保安,都由天下太平公司输送。这些保安,大都是当过兵,或者是练武之人。不仅能打,而且敢下死手。对于闹事的人,他们出手从不含糊。在南都市,穿保安制服出门,比警察还牛气。“谁他妈的不开眼,敢在老子地盘闹事?”随着一声大喝,一名身材魁梧的保安队长,领着七八名保安冲进宴会厅。领头的保安队长,名叫马大魁,曾经是专业散打运动员,还获得过全国比赛冠军。他身体壮得象头牛,下班后,经常去黑市打拳。七八名保安跟在他身后,手中拿电棍等器械,个个精神抖擞。不,应该说,个个兴奋异常。敢闹事的人少之又少,手早就痒了,终于逮到机会活动筋骨,人人争先恐后。“唉哟,给我打死他!”见到马大魁,高百文底气大增,指着徐锐疯狂大吼。腹痛如刀绞,他怀疑肠子有可能被踢断。不把徐锐打个半死,怎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