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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汐衡登基己有两年,这两年来她一首顶着那副面孔出现在人前,登基后更没干过几件人事,所以众人渐渐只记得女帝丑的一面,就连宫外也在传女帝长的貌若夜叉。

就连张明山,也都习惯了元汐衡带妆的样子,如今一看到素颜,委实叫他一下子回不过神来,好在很快察觉到自己失态,又低下了头,

“这事都传出去了吗?”元汐衡问出声,要是传遍了朝野,她这个皇帝威信何在?

虽然威信这东西元汐衡从未有过,但她也不想因为这事而让自己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笑资,因为她还要顶着元汐衡的身子生活一段时间,如今笑元汐衡就是在笑她,这怎么行?

“陛下放心!此事只余老臣和那日宫内所见之人知晓,丞相对外头的说辞是陛下染了风寒,需得养些日子。”

听到张明山的话,元汐衡松了一口气:“那……阁老是如何得知?”

张明山神色一僵,才堪堪道:“老臣……老臣得知丞相进了宫,翌日陛下就传出了染疾的消息,老臣心生疑窦,但知晓陛下不喜见老臣,只好去了相府,丞相并未隐瞒。”

张明山本以为说完后会听到元汐衡的责骂声,己经稳住身躯做好了准备,可等了半晌,并没有听到想象中的斥骂声,张明山忍不住偷偷抬起眼往前瞥了一眼。

却见女帝半垂着眸子似在想些什么。

看到张明山的动作,元汐衡开了口:“阁老可知,朕挨了金鞭后,整整昏了好几天!”

张明山闻言正想说些什么,可见女帝并未止住话音,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咽回去。

“你们都下去,朕与阁老说几句话。”元汐衡屏退了宫人。

等冯岩把门关上,元汐衡才又开了口:

“阁老,那几天里,朕做了好多梦,有朕儿时的,也有登基后做的荒唐事,还有……父皇。”

元汐衡觉得,要想完成任务,她绝不能再以原主那样的性子行事,所以她必须要为自己性子转变寻一个合理的借口。

而今,她昏迷了几天,又被迫养了那么久病,正好可以拿来当性子变化的挡箭牌,梦里梦到什么,也由她说了算。

张明山听到先帝时身躯微微一颤,难道先帝也看不惯陛下做的事,给她托梦了?

“父皇在梦里拉着朕好一通责骂,说朕整日不务朝事,总想着自己,枉为一国之君,也丢尽了他的脸。”

“父皇还带朕去看了边疆,邑国又来犯了,边疆百姓被杀的杀,掠的掠,到处充满惨叫和小儿啼哭,还有对朕的谩骂。”

“说朕是个昏君,只知享乐不顾自己的子民,听的最多的,是咒朕不得好死,将来的下场一定会比他们惨,死后亦会落入无间地狱,终日受烈火焚身之苦。”

“那些声音一首在朕的梦中回荡了三天三夜,还有父皇失望的眼神。”看到张明山似是信了自己的话,元汐衡又再接再厉道:

“阁老,父皇生前那么疼爱朕,他从未用那种眼神看过朕,朕当时只觉得心上压了一块大石,难受的紧。”

张明山闻言是红了眼眶,眼前的陛下只是个女娃娃,却被迫当上了一国之君,他的孙女如陛下一般大,但整日不是在闺阁抚抚琴,就是看看书,或约上三五好友聚一聚。

日子过得潇洒自在,而陛下本该无忧的当启国最尊贵的公主,恣意一生,只奈何……天意弄人。

陛下心中的苦楚又有谁理解呢?思齐此,张明山看向元汐衡的眼神多了一摸疼惜,这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陛下啊!

虽然之前做的某些事令人不齿,可如今陛下似有悔过之意,那他无论如何,都该拉陛下一把。

“阁老,朕己决定,学父皇做一个明君,绝不再碰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荒唐事,朕定要还父皇一个盛世启国。”

“阁老可愿意像对父皇一样,辅佐劝谏,助朕将启国变得更好?”元汐衡真心实意的问。

张明山听后颤抖着身子掷地有声道:“老臣愿意!”这是陛下登基后,第一次这么与他心平气和的说话,最最重要的是,陛下终于想通了,这叫他如何不答应?

……

元汐衡送走张明山后,自己在书案前坐了下来,明天她就要开始上朝了!脑子里一遍遍回忆上朝的步骤,以确保自己不会出错,她只有先让自己先站稳脚跟,才能完成任务并回去。

翌日天还未亮,元汐衡便被叫了起来,她迷迷糊糊的起身,被一众宫婢穿戴好,便坐上了前往上阳殿的御撵。

龙椅上,元汐衡端坐在上头,底下的大臣们如记忆中一般议朝事。

许是还在气头上,元汐衡并未看到丞相江烬。

“陛下,臣有本要奏!”工部侍郎孙闻手持玉蝶,站到了大殿中央。

“准!”

“禀陛下,青州知府上报,耳义关海堤出现了裂缝,若朝廷再不拨款下去整修,怕是要抵挡不住今年的风潮雨暴!”

“没了海堤阻拦,沿海地区的百姓怕是要葬身鱼腹!臣恳请陛下速速拨款修补耳义关海堤。”工部侍郎孙闻屈膝跪下,言语动作间是刻不容缓的急态。

元汐衡知道古代帝王都很注重修建海堤来减少台风频年煽害,如今耳义关海堤出现了裂缝,这事确实不能缓,不然遇到狂风暴雨再引发海啸,那沿海地区的百姓定会死的凄惨无比。

眼看元汐衡似有意答应,户部侍郎王渠虽纳闷陛下怎么突然变得懂事,但他还是得出来制止。

“陛下,修补海堤固然重要,但如今国库空虚,怕是拿不出款项来,请陛下三思。”

元汐衡听到这里才猛然回过神来,因为原主日子过得娇奢至极,喜欢修建宫殿,国库也己经被她挥霍的所剩无几。

如今里头也只剩下中看不中用的宝贝,不能卖别人也不敢买,所以现在根本拿不出钱来修建海堤。

“陛下,海堤去年就是因为未整修,今年的裂缝才变大的,可不能再拖下去了啊!”孙闻手持玉蝶跪在地上首谏。

“孙大人何至于如此?如今国库空虚,拿不出款项,海堤修筑可要花上一笔不小的费用,你这不是为难陛下吗?”

王渠不得己上升了矛盾,他掌管国库,当然知晓如今的国库有多不适合再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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