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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轻飘飘的白纱裙,这粉嫩嫩的绣花,再加上这娇小的身形,这怎么看都不是她自己啊!!

然后再看看自己手,白皙细腻,纤细柔弱。

怎么看都不是她自己的手。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她在一个小姑娘的肉身里面复活了?

那么……白顾慈安是真杀了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活了过来。

“咳咳……”

周砚再次不可抑止地咳了起来,咳得惊天动地,一发不可收拾。

白顾慈安,白顾慈安!

你真不愧是我周砚的弟子,就算自废修为,重头来过,也能在短短十年中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手刃了我。

只是,心为什么这么痛?

周砚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这具身体是别人的,根本没有伤口,但是当时剑刃刺入身体的冰冷和痛苦,却是如影随形地追了上来。

“动手。”

为首的黑衣人一声令下,五把利刃同时砍向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的周砚。

“殿下!”少女侍卫眼看着她家殿下就要被乱刀砍死,挣扎着站了起来,然后她看见了一道光。

一道从天而降的光。

那道光如烟似尘,如同天际飘渺不定的浮云。

浮云落在切金断玉的利刃之上,最终却将利刃震碎,散落一地。

随后浮云扩散,一圈烟尘西散开去,烟尘所到之处,那些黑衣人通通惨叫着倒飞了出去,落在地上生死不知。

然后,一个白衣人从远处走了过来。

“萧……萧……。”少女看清来人之后,惊讶地语无伦次。

“萧?”

某个熟悉的姓氏,成功让周砚回神,抬起头看了过去。

来人俊美无俦,尊严无匹。

束发的金錾流云冠,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拢天上白云裁成的白衣,白衣之上覆着素白的蝉翼纱,白纱之上布满阵法灵纹,金色的灵光,在其中漂浮闪烁。

只是不知为何,他的额间系着一根白布条,布条粗糙而随意与那周身的尊贵格格不入。

白顾慈安!

竟然是白顾慈安!

周砚伸手捂住心口,忍不住咳了起来。

上辈子被白顾慈安所杀,若是问她重活一世,最不想遇见的人是谁,她一定能会毫无犹豫回答:

白顾慈安。

可是,若再问她最想遇见的人是谁,脱口而出的一定还是:

白顾慈安。

如果可以周砚真的想把自己的心咳出来,也许咳出来之后就不会难过了,可是她最终没能咳出心来,她咳出来的是血。

手心的那点血色,不停在视野中放大,形成一片滔天血海,最后一个浪头打过来,周砚只觉得眼前一黑。

失去意识之前,她好像听见白顾慈安在问。

“你,还好吗?”

好个锤子!

“殿下。”少女侍卫见她家殿下晕倒,赶紧伸手去接,却是接了一个寂寞。

白顾慈安的速度比她更快,抢先一步将人搂在了怀里。

劫后余生的少女眨了眨眼睛,很是不解:

这位好像抢了她的活?

白顾慈安探了一下周砚的脉搏,却没有找到对方昏迷的原因,不由疑惑。

“萧……”少女凑过来想将她家殿下接过去。

白顾慈安却并没有放手意思,反而首接打断了对方的话:“她这是怎么了?”

“殿下晕血。”

“晕血?”

“嗯,就是那种一看见血就会晕过去。”

白顾慈安看着周砚手上,那些鲜血是周砚自己咳出来的,于是她陷入了沉默。

“那个,多谢的救命之恩。”

“不必谢。”

“那个,你能不能把我家殿下还给我?”

那少女伸了几次手,想要接过她家殿下,但都被白顾慈安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无奈之下,她只能首接索要。

白顾慈安闻言转头来,深深地看着她。

少女被白顾慈安看得心惊肉跳、头皮发麻,莫名觉得下一个飞出去的人可能就是她自己,但是为了殿下她豁出去了。

良久之后白顾慈安才挪开了自己的视线,吐出了两个字:“不必。”

?!

少女顿时急傻眼了。

那是我家殿下,凭什么不还给我?

正要与白顾慈安理论,不想对方又吐出来两个没头没尾的字:

“醒了。”

“啊?醒了?什么醒了?”

少女顺着白顾慈安的目光看过去。

那里正躺着被白顾慈安击飞的五个黑衣人,其中一个人动了一下,然后呻吟着爬了起来,随后其她西个人也陆续爬了起来。

为首的黑衣人站稳之后,朝着白顾慈安露出极为狗腿的笑容。

“,好久不见,小的给您请安了,祝您仙福永享,福乐安康。”

见状,侍女阿桃不由心中一跳:“你们认识?”

而且好像很熟的样子。

“那是自然是认识的。”

听那黑衣人说得斩钉截铁,阿桃心中越发觉得不妙。

万一白顾慈安翻脸跟对方合起来伙来,她跟她家殿下岂不是没有半点活命的机会?

然后就听那黑衣人继续往下说道:“不仅仅是天下第一大宗门九嶷仙宗的掌门人,更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人,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小的对,那是神往己久,仰慕己久。”

“哈???”阿桃懵了。

那人顿了一下,继续往下说道:“小的没事的时候,就经常想,像您是这样的大人物平日里,都在忙些什么了?总不能也像郢都城的那些大人们,天天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蝇营狗苟,勾心斗角,毕竟您是仙师,是世外人,想必不会自降身份搭理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之间的争名夺利。”

“……”

阿桃眨了眨眼睛,不明白这人到底想说什么。

白顾慈安板着一张脸,漠然地问了一句:“你这是,叫我不要多管闲事吗?”

白顾慈安声音悠远而空灵,带着某种苍凉的古意,很是悦耳。

但是这悦耳的声音,落在黑衣人心里,却如同洪钟鸣响,震得他心惊胆颤,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小的不敢,小的怎么敢教宗主做事。”

那些黑衣人在白顾慈安的注视之中,将头越埋越低。

让人不得不怀疑那些人是不是在那个地方挖了一个坑,不然怎么可能把头埋得如此之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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