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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三个字就像平地一声惊雷。

原本嘈杂的休息间瞬间鸦雀无声。

主办方和闻祈砚工作室的成员面面相觑,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震惊无比的神情。

还是经纪人沉峪眼疾手快地关了房门。

将外面的声音隔绝开来。

被当众挑明关系,沈岁努力维持微笑:“既然闻老师说了是前男友,那就应该明白,合格的前任,互不打扰彼此的生活才是最好的。”

她今夜穿了一身修身的鱼尾礼服,在灯光映照下熠熠生辉。

海藻般的长卷发垂落腰间。

肤白如瓷,明媚动人。

漂亮得像是一条刚出海面的美人鱼。

随着她的走动,五公分的细高跟发出清脆的声响。

“您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吗?”沈岁仰起头,勾人的狐狸眼微微上挑,后半句的语气刻意加重,“闻老师?”

两人隔着安全的距离。

从闻祈砚的角度望下去,正好能够瞧见她蓬松的发顶和娇艳欲滴的红唇。

淡淡的雪松香和浓郁的玫瑰甜香混在一起,交织缠绵。

“我想你是误会了。”

目光只短暂停留一秒后。

他偏过头,喉结微动,“我是主办方邀请过来的嘉宾,一切听从他们安排,给谁颁奖,不是我能选择的。”

在旁边懵逼很久的主办方适时出声:“啊?”

是这样的吗?

难道不是闻祈砚本人特意打电话过来,点名要颁最佳新人有关的所有奖吗?

他还记得,接到电话的时候,整个办公室都兴奋沸腾了。

是他的记忆错乱了吗?

触及到闻祈砚浸满凉意的眼神,他立刻道:

“没错,就是这样的沈导。”

“颁奖嘉宾的人选和对象,都是我们这边开会反复商量过的,您刚刚说的是我们欠缺考虑了。”

“但大典马上开始,闻老师的大粉站姐应该都收到了内部消息,现在您不想让闻老师给您颁奖,传出去恐怕对您更不利。”

他混迹圈内多年,早就是个人精。

闻祈砚都那么明显的提示他了。

他要是再猜不透对方的小心思,那就早点收拾收拾滚蛋吧。

沈岁压根儿就不信闻祈砚说的。

但她在圈内人微言轻,主办方的态度又是板上钉钉。

只好嗤笑一声:“既然如此,那就辛苦闻老师了。”

“不辛苦。”

闻祈砚低垂眼睑。

在看不见的角落里,唇角不自觉轻弯。

连夜赶回国内的疲倦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他朝思暮想的大小姐,离他仅仅只有一个跨步的距离。

近到仿佛一伸手就能抱到她。

他鬼使神差地向她伸开手。

他莫名的举动,惹得沈岁警惕地往后倒退了一步,面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闻祈砚,你要干什么?”

主办方惊讶得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

在众人震惊的表情中,闻祈砚朝着沈岁走了两步,礼貌又克制地将她拥入怀中。

他的唇角掠过不易察觉的轻笑。

在她耳边一字一顿轻声道:

“当然是恭喜我的大小姐,喜提最佳新人导演奖。”

微凉的西装外套轻抵她的鼻尖。

下颌触碰到她柔软的发丝。

那颗漂泊许久的心好似终于找到了归点。

重新回到他的胸腔里。

剧烈跳动。

沈岁努力忽略脖颈传来的细碎呼吸。

这是一个礼貌的拥抱。

两人挨得并不是太近。

但却让她心生不满。

她两指轻提大腿根的礼服,开口低声轻唤他的名字:“闻祈砚。”

“嗯?”

尾音落下的瞬间,沈岁屈起膝盖用力顶向男人的大腿,耳畔响起男人倒吸凉气的声音。

闻祈砚毫无防备。

一个踉跄。

骨节分明的手下意识捂在了大腿处,疼得他弯下了腰。

沉峪和工作人员本能地冲了上来,立刻将闻祈砚围在中间。

“没伤到哪吧?”

沉峪语气急促,“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看?”

沈岁无语地挑了挑眉。

阴阳怪气地开口:“没想到闻老师这么脆弱,是一朵风吹就倒的高岭之花啊。”

沉峪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点过激。

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出席活动总是容易发生肢体接触,我的职业病又犯了,抱歉抱歉。”

闻祈砚没有说话。

作势靠在了背后的门框上,眉头紧蹙,晃动的领带压在他的手背上,用力抓紧了自己的大腿部分,看起来痛苦不堪。

“接着装。”

沈岁没了继续跟他斗下去的兴致。

伸出拇指和食指,捏住他的衣袖,毫不留情地把他往旁边一拽:“借过,我要入场了。”

“咔哒。”

门把被人打开,很快再次合上。

沈岁踩着高跟鞋的声音逐渐远去。

安静的休息室内,沉峪吞咽了一口口水,关心地道:“祈砚,你真没事吗?”

沈岁一走,闻祈砚掸了掸自己的西裤,很快直起了身。

凉薄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你说呢?”

说罢,他转动门把。

同样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毫不迟疑。

沉峪:“……”

主办方见两人都离开了,这才冷汗涔涔地上前,主动解释道:“沉经纪,我真的不是故意撞破这个秘密的,今天是个意外,我……”

他是听说过闻祈砚真实身份的。

除了圈内顶流之外,对方还是港城四大家族闻家的二公子。

闻家作为四大家族之首,在商界叱咤风云,向来是手段狠辣,不留情面。

而他莫名其妙地被人喂了一口大瓜,惊讶过后,只剩下惊吓。

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顺利见到明天的太阳。

一想到这里。

他头上的汗珠自额间滚落,滴嗒落在木质的地板上。

“你不用多说,也不必解释。”

沉峪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黑金名片,递给主办方,动作熟练地让人心疼,“联系上面这个电话,三百万以内,封口费用随便填。”

他顿了顿,在脖子上做了个利落的手势:“把今天看见的一切都忘掉,明白吗?”

“明白的,我都明白的。”

主办方颤颤巍巍接过名片。

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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