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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揪了起来,有些不安地看向华舒。

乞伏将军粗狂一笑,也跟着摔碎酒碗。

随其起身将华舒扛在肩膀上,再众目睽睽地抬起大掌打了她屁股一下,大步迈向另一侧的毡帐。

华舒没有出声,也没有挣扎。

她苍白的脸,漆黑如墨的眼就那样平静地看着主座上的四皇子。

好似已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顺从而又乖巧。

我看着她离开,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汉军将士都是铁骨铮铮,被我们俘虏后,皆是宁死不降。

以至于我对华舒也高看了一眼。

现在看来,她不过是一朵柔弱的小白花,不值得与汉军将士相提并论。

怜悯、不屑、还有一丝莫名的担忧,一同交织在我的心底。

主营内的舞姬继续跳着舞。

四皇子一手搂着美人,一手执起酒碗示意大家继续喝酒。

见他这般,部落里其他将士胆子大了起来。

“等乞伏将军试完公主的滋味,咱们也去试试!”

“好好好,爷几个双龙戏珠,看那公主到底有多软!”

“哈哈哈哈……”

不堪入耳的话一句接连一句。

我攥紧了手,偷偷觑向四皇子。

他斜倚在位置上由美人喂着酒,不言不语。

众人却明白,这是默认的意思。

草原的男子豪迈,若不想别人霸占自己的女人,必会直言拒绝,再狠狠给上一拳。

但若是床榻上的玩奴,便会一次又一次的赏给其他人,直到凌辱至死。

华舒是战败国的公主,不属于我们草原,也不属于这片天地。

她虽然是名义上的四皇子妃,但也是我们鲜卑部落精致低贱的玩物。

可此时此刻,我心底却莫名不希望华舒受辱。

“啊——!”

突然,一道凄厉的惨叫自帐内传出。

我心一惊,那是华舒的声音!

同一时间,四皇子一把推开了怀里的舞姬,绷着下颌线大步朝毡帐走去。

身为伺候华舒的奴隶,我也慌忙跟了过去。

穹庐毡帐内。

乞伏将军镶着兽角的腰带散落在地上。

原本还叫嚣着要春宵一夜的他,此刻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鼓大眼睛死不瞑目。

而华舒则身着单薄里衣缩在床榻的角落,身上沾满了血渍。

她纤细的手里攥着一柄折叠刀,沾满血的利刃,寒光凛冽。

我不由得替华舒捏了一把汗。

乞伏将军是四皇子最得力的干将,这般惨死于她手,怕是不得善终。

将士们双眼猩红地仇视着华舒,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殿下,把这个女人拖出去五马分尸!为乞伏将军报仇!”

有人拔出了腰间的剑,还有人直接拉满了长弓。

然而,四皇子却笑了起来。

低沉暗哑的嗓音,让在场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他看向那两个要双龙戏珠的将士,不紧不慢道:“如何?大汉的公主软不软?”

那两个将士脸色一白,鬓角冒出冷汗。

所有人心中都有了答案。

华舒,是一块极其难咬的硬骨头。

我们鲜卑部落的战神,乞伏将军被一个弱女子杀了。

没人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有将士站了出来,要求将华舒绳之以法。

四皇子眸底涌现一丝锋芒,语气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技不如人,便要认输。”

战场上可不管手段如何,只看生死。

四皇子走到了华舒跟前,俯身捏住她的下巴。

“昨晚我强迫你,为何没用这折叠刀伤我?”

华舒笑了,她笑起来像山野间最烂漫的那朵白色山茶花。

“我是大汉公主,受皇命嫁与四皇子为妻。”

“贞洁是我们大汉女子最重要的东西,我只能有你一个男人。”

四皇子原本玩味的眼神顿时暗沉下来。

我在一旁听着,心底对华舒的感官又变了几分。

我们草原的规矩,和中原不一样。

鲜卑的女人,在丈夫死后,便归儿子所有。

儿子若是也死了,便归孙子所有。

但据说中原皇帝死后,他的女人都要给他陪葬。

华舒这番话,让四皇子的神色变了又变。

他用兽皮裹住华舒,亲自将她抱回了自己的毡帐。

这一晚,账内的烛火燃了一整夜。

我守在帐外,却没有听到华舒的惨叫声。

这很不正常。

我觉得她可能死在了床笫之上,毕竟她那么脆弱。

四皇子年轻气盛,又是我们草原最勇猛的鹰。

一时气血上头,亦或者为乞伏将军打抱不平,把控不住床上的力道也是极其有可能。

我想起华舒那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又觉得她那单薄娇小的身板,一巴掌就能被四皇子捏死。

我不安地守了一整夜。

直到翌日,太阳升起。

阵阵马蹄声响起,天空的秃鹰盘旋来去。

四皇子穿戴整齐走出毡帐,颈脖上有一个清晰的女人咬痕。

我心一惊,华舒这是想咬死四皇子吗?

我掀开帘子,快步走了进去。

面色苍白的华舒,紧闭着眼,一动不动的躺在床榻上。

我心下猛的一紧,颤着手去探她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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