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阖上双眸，任凭师妹的嘲笑如针扎般刺耳

“姐姐可还记得师父临终前对你说了什么？”“身为大祭司，切莫让私情缠身，违逆天道

”“你对皇上情根深种，以术数助他规避天命，今遭此报，实属咎由自取

”“活该！真是活该！”我捂住胸口，咽喉间的腥甜几乎要破口而出

我问：“这便是你扳倒我的全部理由？”“不仅如此！”师妹的表情扭曲，“师父偏心于你，将一切倾囊相授，我同样为徒，为何大祭司之位非你莫属？”“算了，三日之后，你也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她笑着离去，留下搀扶我的宫女泪如雨下

我缓缓移至石桌旁，师父临终的遗言回荡耳边，“天命不可违

”我违背天命，拯救了一个不应救之人，承受此等结局，确乎是应有的惩罚

芩妃分娩的前夜，皇帝意外造访挽月轩

他扔下一堆卜骨与罗盘，满面欢喜

“慕清，来为芩儿的胎儿算上一卦，看是否安然

”望着脚下的法器，我只觉陌生

“回皇上，贱奴双手乏力，已无力卜卦

”皇帝抓起我的手腕，眼神中满是不悦，“拿些卜骨罗盘，不过是碗筷之重，何来无力？你惯会伪装，装出一副可怜样！”我闭目，皇上，你可知道，我的筋骨早被摧毁，无力再握

“请皇上饶恕

”我跪倒在地，“贱奴真的无法再卜卦……红院两年，技艺早已荒废，请皇上另寻大祭司

”皇帝脸色阴沉，“才两年时间，就忘了根本？我看你是故意为之！”他硬塞罗盘入我手中，我竭力想握紧，却因手指无力，罗盘滑落，碎裂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