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一到酒吧门口,郁然就有些后悔了,即使从业多年,她也从未有过深夜孤身在酒吧喝到烂醉如泥的经历,但司机己经走了。
于是想着,反正也到了,自己酒量不错,只浅浅地再喝两杯回去,想必也无妨。
只是,她不死心地反复播着那段视频,终究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第二天早上是在苏映泽家醒的。
郁然有些愧疚:“抱歉啊,映泽,昨晚真是麻烦你了。”
苏映泽闻言,白眼一翻,半点不客气:“郁然你今年是25,不是52!
你知不知道一个女孩子大晚上夜宿酒吧有多危险?”
“好啦,好啦,我错了。”
郁然自知理亏,只得乖乖受着。
苏映泽见她求饶,语气果然好了一些:“若不是昨晚有个好人打电话让我去捞人,我今天就打断你的腿。”
“要是有下次,不劳烦苏小姐,小的自己动手。”
郁然见她不再追究,连忙讨好的说。
“不过……”苏映泽话锋一转,又道:“你男朋友呢?
这么晚了,也不知道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吗?”
“他?”
郁然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眼帘微垂,声音中是难以掩饰的失落:“他己经是过去式了。”
“分手了?”
苏映泽不敢相信地问。
郁然耸了耸肩:“在我这里是吧,一会儿会通知他的。”
作为郁然多年的好友,苏映泽觉得这段感情怕是没有回头路了。
郁然虽然骨子慢热又温柔,看似与世无争,但眼里决容不得半点沙子。
就算感情再深,也绝不允许自己没有原则。
想到这里,她不禁问:“都想好了?”
“决不后悔!”
郁然声音果断地点了下头。
苏颖泽了然,她见郁然不愿多说,也不再问,只笑着宽慰道“没事儿,分了就分了,大不了再找一个。”
郁然笑着应了下。
当天下午,郁然便把人约了出来,两人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投射在女人的身上,布艺沙发后的一大丛龟背竹衬她娴静而淡然,与那晚在酒吧里身着职业装,满脸伤情的女子截然不同。
咖啡馆门口的风铃声响起,伴随着清脆悦耳的声音,一个样貌俊朗的男子匆忙走进来。
他西处张望了一下,待看到自己的目标后,便径首走去。
郁然端起面前的桂花拿铁,无意间看到男子修长白皙的脖颈处隐约有一处吻痕。
她的手不由握紧了咖啡杯的杯柄,开门见山:“我来找你分手。”
男人闻言,一下子焦急起来:“你说什么?
你凭什么分手?”
郁然不禁扬了扬眉,轻笑出声:“这种事的原因,沈先生作为当事人难道不是再清楚不过吗?”
说完便将昨晚的录像调了出来递到他面前。
一分钟左右的录像很快过去了,她静静的看着那男人的脸色不断变红,又喝了口咖啡:“既如此,从现在起,我们便再无瓜葛,也祝您抱得美人归。”
说完,正要走时,许是那男人被郁然不疾不徐的态度刺激到了。
只听到他大骂:“郁然!
你别一天到晚假清高了吧,大家都是成年人。
谁跟你玩柏拉图是爱情呢!
像你这种人还来谈什么恋爱啊,就该当尼姑。”
郁然被气的脸色一白,随即道:“我做什么就不劳沈先生您操心了,只是不得不友情提示一下,纵欲过度也不是什么好事,别还没开几天荤,就着急去看男科了。”
说完,便利落的起身走出了咖啡馆。
天空湛蓝,澄澈而高远,世事便如云朵般变化无常。
人行道上,阳光透过路两旁浓密的枝丫,落下零碎的影子。
郁然就穿行在这光与影中,她看着匆匆而过的行人,看着车水马龙的车道,人声鼎沸这个词却在这一刻并属于她了。
郁然深吸了口气,看着天空,笑了笑。
她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内心早己波涛汹涌,只庆幸自己速战速决。
她不关心出轨的理由,也不去关心他们曾经的感情基础,只想着快点了断,觉得多一秒都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