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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槿夏的尸首一直停留在相府祠堂内,未曾下葬。

只因李沐烟不舍,便特意请人打造了副冰棺,贺槿夏的尸身得以存放,经久不腐。

而与贺槿夏一同死去的猫儿,也被李沐烟特意放在冰棺里陪她。

贺洛荷知道后怒不可遏,又打碎了房中不少器具。

“贺槿夏已经是个死人,母亲竟然还这般宠爱她!”

相府,贺洛荷院中。

一个月的禁足太漫长,贺洛荷根本坐立不住。

某一天,她在厢房来回踱步时脑中腾盛起一个冒险的念头。

日半三更,天干物燥。

贺洛荷故意推倒了桌边燃着的烛火,然后走到房门口大声呼喊救命。

不一会儿,滚烫的火焰便吞噬了半边屋子。

浓烟滚滚,火星四溅。

“救人啊!来人啊!着火了!救火啊!”屋外的丫鬟和家丁焦急呼喊着。

外面顿时乱作一团,奴仆们来来往往地取水救火。

贺洛荷躲在窗边左右张望,却迟迟不见丞相和李沐烟来她院中。

她捂着口鼻,在浓烟之下咳嗽不止。

烈火愈烧愈大,火势蔓延,烧焦的横梁从房上掉落下来。

没有等到李沐烟和丞相的贺洛荷,正欲出门逃命时,被掉落的横梁砸中,顿时昏迷过去。

等到她醒来时,浑身剧痛,动惮不得。

只有李沐烟一人站在她床边,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母亲,我好疼!”贺洛荷不住地呻吟。

此时她才发现自己左半边脸颊被一层厚厚的纱布包裹着。

她惊呼出声:“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李沐烟面无表情,只淡然道:“为何你房中会走水?”

贺洛荷脸上只闪过一瞬的不自然却被李沐烟捕捉到,她厉声道:“你拿你自己的命当儿戏不要紧,那全府上上下下几百条命你也不放在眼里吗?”

贺洛荷泪眼婆娑:“我,我只是想母亲来看看我,我有什么错!”

“你为什么不来?父亲为什么不来?都是因为贺槿夏!”贺洛荷控制不住情绪地厉声尖叫道。

李沐烟满眼失望,不能想象这就是自己从小爱护疼惜长大的女儿。

“你好自为之。”说完,李沐烟不愿再言语,转身离去。

她身后的贺洛荷却仍不死心:“母亲!母亲!别走,我求你了……”

见李沐烟毫不留情,贺洛荷眸底晦暗不明,浸出寒意。

身旁侍奉的丫鬟见状不敢上前。

“将铜镜拿来!”贺洛荷剜了她一眼。

“是,是,二小姐。”丫鬟颤颤巍巍地将铜镜递给她。

贺洛荷忍着剧痛将脸上纱布揭下来,“啊啊!”

只见她左脸被烧得皮肉开绽,狰狞不已。

这张血肉模糊的脸将身旁的丫鬟吓得大叫。

贺洛荷赫然将铜镜砸在丫鬟身上,自己也痛苦不已地尖叫起来。

她躺在床榻上流泪,泪淌进烧伤的伤口,愈加的痛。

整颗心却被嫉恨的火焰烧得窒息殆尽。

她越发不甘心。

她想不明白贺槿夏活着的时候自己可以抢走属于贺槿夏的一切,为什么她死之后众人却都醒悟般怀念起贺槿夏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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