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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景的卧房在三楼。

也就是宿明风的卧室。

陈芸介绍完毕,并没有送她上去。

因为君子苑主楼的二层与三层,是宿明风的个人生活区域,这里除了固定的打扫时间,佣人与保镖都不能进入。

有特殊要求的话,舒景可以再联系她。

她已将她的联系方式,存在了手机里。

舒景抱着好几身轻薄的睡衣上了楼。

三楼主卧的装潢格调,优雅且独特。

她找到衣帽间,将几件睡衣挂了起来。

衣帽间很大,大部分空间都闲置着,各类用品摆放整齐。

手表架中,好几块价值百万的名表。

那些她认不出来的,或许更贵。

宿明风的袖扣,大约都是顶级设计师的独家定制。

舒景低头瞧了瞧,认出了其中几个暗藏的字母签名。

她听哥哥贺聿森说过。

他有时候也会找一些欧洲艺术家帮他做袖扣。

周遭,寂静无声。

她的新婚丈夫,宿家的掌权人,金港的资本巨鳄,有很多正经事要做。

在金碧辉煌的笼子里,养一只小鸟,这种事情,微不足道。

舒景回在外面房间的沙发上,刷了很久的手机。

玩消消乐,切切水果,听听音乐……

偶尔和黎纵小表哥、黎蘅小表姐聊聊天。

舒景的晚餐是牛排。

她一个人吃的。

因为宿明风下午便出门去了。

她不会过问他去做什么。

问了,反正也听不懂。

对这种生活,舒景习以为常。

小鸟从银笼子换到金笼子,金笼子换到钻石笼子……

这又有什么差别呢?

夜里,她早早地洗完澡,换上白色的碎花裙睡衣。

舒景搂着抱枕,坐在沙发上。

打开八十八寸的电视机,看起了歌曲表演的综艺节目。

第三个歌手唱完自己的代表作后,脚步声响了起来。

宿明风回来了。

她丢了抱枕,转头看了过去,有些无措地起身,

双腿笔直,肩膀宽阔的男人一如既往的气度不凡,俊逸的面容神情柔和,夜晚的光照下,像是镀了一层朦胧的银影。

他的手臂上搭着一件外套,迈着脚步朝她走来。

舒景脑子里开始想,作为妻子应当做些什么。

半秒后,才迎上去,接过他的外套。

“你回……回来了……”她挤出恰当的笑容。

宿明风问:“你在等我吗?”

其实没有,她只是在看综艺节目。

但舒景意识到,这么说可能会惹他不快。

索性,顺着他的意思,应了一声,“嗯。”

贺舒景,得做个合格的妻子,乖巧听话的妻子。

宿明风笑了笑,扫了一眼电视节目。

收拢视线的同时,大手搭在了她腰间。

他微微俯身,看着她。

她浑身紧绷起来,眉头微蹙。

舒景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香气息。

拿着他外套的小手紧了紧。

她又开始想,假若他要吻她……

那就当,被小狗咬了吧?

可他要是,要她履行什么夫妻义务怎么办?

舒景一阵不知所措。

她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办。

准确地说,她根本没有抗拒他的资本。

她莫名又有些好奇,亲吻会是什么感受。

黎蘅小表姐说,接吻像吃糖一样。

男人长得越好看,这颗糖就越甜。

宿明风长得这么好看,他吻起人来,是不是特别甜?

但宿明风忽然松开了她。

像是,松开了已有鱼咬钩的鱼线。

他淡淡地说:“我去洗个澡,今晚早点睡觉。”

“睡、睡觉?我们吗?”舒景猛地紧张兮兮。

他应声,“嗯。”

舒景垂眸,小心翼翼地说:“我可以睡……睡隔壁的……”

他顺势问:“为什么?”

她只好硬着头皮,解释着,“宿二爷,我还没、没有准备、备好……”

宿明风轻笑起来,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不会碰你,景景,我们是夫妻,只是一起睡觉。”

她一声不吭,小脸微红。

他伸手,抚了抚她柔软的发顶,“我不会强人所难。”

“这样吗……”舒景颇为难堪。

可能,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要和她那样的意思。

是她,想多了。

哥哥说过,像他这样的男人,要什么女人没有?

再漂亮的女人,于他而言,都是过眼云烟。

舒景自认,自己可称不上最漂亮的女人。

“嗯。”他应声,说着,“还有,你叫我名字就可以。”

“噢。”舒景闷闷地点头。

这人还挺会占她便宜的。

叫他一声叔叔大概都不过分吧?

让她叫他名字,可能会让他显得年轻一点?

虽说他也不老吧。

在金港,这个年纪拥有这种权势与地位的男人,他是第一个。

-

舒景躺在床上。

她没有看手机,正思绪纷乱。

只能用轻柔的被单裹住自己,似乎如此,能够掩藏自己内心的兵荒马乱。

宿明风洗完澡过来时,她还没有睡着。

他掀开被子躺在了她身边,坦然自若。

舒景有些不好意思地东张西望,瞥见他宽松睡袍下,敞开的大片胸肌。

他的左边胸口,好像有一块刺青。

她没看清是什么。

只知道,他身材很好。

小腿肚也是结实的,手长腿长,肩宽腰窄……

不仅仅是练得好,更该说是上天赐予的好皮囊。

她紧张起来,不敢再看。

舒景直挺挺地躺着。

直到她彻底睡着,两人都相安无事。

许是今天的饭菜原因。

半夜时,舒景便渴到醒来。

她恍恍惚惚地打开床头壁灯。

睁开惺忪睡眼,才发现宿明风不在床上。

舒景略显困惑。

倒也懒得管这么多。

她穿上拖鞋,去外面倒水。

打开灯的瞬间,赫然瞧见沙发上躺着一个人。

她一时吓了一跳。

是宿明风。

舒景又松了一口气。

她给自己倒了水,缓解口渴,发觉宿明风仍旧睡得安详。

他身上的薄毯,大半滑落在沙发下。

她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蹲在他身边,捡起地上的毯子,小心地给他盖好。

宿明风的呼吸均匀,睡觉很安静。他人高大,好在沙发也够大,若是没有乱动的坏习惯,倒也能睡得安稳。

舒景好奇地端详了他一会儿。

睫毛真长,鼻梁也过分好看,五官棱角,像是画中笔触。

论长相,他与贺聿森那种中规中矩的帅,大不相同。

拔群的气质,比俊朗的五官,更能深入人心。

只是,宿明风这男人怪癖有够多。

半夜爬起来睡沙发?

他是不是梦游了?

她听说过,有人生来就有梦游的怪毛病。

梦游中的人,最好不要去惊醒他。

想到这里,舒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没敢吵醒他。

她悄然关了灯,回卧室睡觉。

因为宿明风不在,她入睡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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