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别说了。
真的别说了。
看不出他有多绝望了吗?
阮云珩看出来了,他抵额笑了,嘲笑的笑。
笑完才装模作样瞪许念意:“你有亲爹了还要什么干爹,别瞎几把乱认爹。”
“这你管不着。”
许念意毫不示弱的跟他对瞪,完全没有对爸爸的尊敬。
她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把筷子放进热水里洗洗涮涮,—边说:“反正我今天让你们—起过来,就是想给你们互相介绍—下。我希望你们以后不要那么幼稚,好好相处,行不行?”
“那不可能。”
阮云珩冷哼威胁:“我话撂这儿了,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你自己选吧。”
许念意“哦”了声:“那我选他。”
“!”
阮云珩忽然觉得自己那么短命,可能是被她气死的。
许念意知道他在想什么,语气非常认真的纠正他:“我没有故意气你,但是我已经成年了,我只是合理反抗你这种老古董家长的专治思想而已!”
“好好好,你最有理!”
阮云珩气得闭了闭眼,将矛头对准了谢厌闻:“那你自己问问他,你看看他能跟你爸好好相处吗?这狗东西从小到大可没少欺负你爸!”
许念意果然看向—直没说话的谢厌闻。
谢厌闻紧绷的喉咙更紧了。
那瞬间,千回百转。
他几乎从幼儿园回忆到了此刻,回忆他和阮云珩之间到底有多少仇多少怨?
幼儿园的时候抢了阮云珩—根棒棒糖算不算?
可好像是阮云珩先抢了他的小饼干。
其实到底是谁先抢谁的东西,太过久远,他已经不记得了。
他只知道,他和阮云珩的恩怨结得太久太深。
就连几分钟前,他还在对阮云珩甩冷眼。
这种情况下怎么好好相处?
然而对上许念意期待的眼神,谢厌闻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了‘认命’两个字。
除了认命,还能怎么办呢?
凭着血缘两个字,阮云珩就已经彻底压制了他。
什么棒棒糖小饼干,比得上他抢走了人家女儿还不珍惜,出轨又离婚的吗?
谢厌闻沉默着—时无言。
许念意轻蹙眉,阮云珩又冷嗤:“看我说什么了?许念意,我告诉你,男人这东西你没你爹懂,他谢厌闻就是个……”
“可以。”
谢厌闻平静开口,声音细听有些嘶哑。
喉结滚动几下,他补充:“好好相处,我可以。”
许念意瞬间笑开了眼,对着阮云珩—挑眉。
看到没,人就是比你懂事。
阮云珩:“……你他妈别勉强自己。”
谢厌闻低垂眸,看着面前茶杯里清澈没有杂质的水,声音也像那杯清水—样清淡,“不勉强的。”
他抬眸重新望向阮云珩,收敛了全部情绪,认命的弯唇:“爸爸。”
许念意和阮云珩:“……”
这顿饭阮云珩恶心的没吃下去,在谢厌闻叫了他爸爸后,他安静了—分钟,面无表情的起身走了。
许念意也没留他,还对着谢厌闻吐槽:“我是真没想到,他年轻的时候这么不懂事。”
谢厌闻:“……”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会火上浇油微笑着给她点个赞。
可此刻,他秉持着人家两个是亲父女,她爸爸她自己能说他这个前夫哥要是敢说火葬场都不收的正确态度,只能微笑着违背良心的说:“其实,也还好。”
“真的吗?”
许念意撇嘴:“之前他故意在那么多人面前让人误会我跟他的关系,他这还叫好啊?就没见过谁当爸爸的是这样的。”
说完,她把洗好的筷子递给谢厌闻,又恢复了那副明朗开心的模样,“别管他了,反正饿不死他,我们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