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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明日不准用膳!”褚仇赤斜睨着倒地嗷呜低吟的黑狗,本就阴沉的面容更显不悦。

“嗷呜~”

生活不易,狗狗叹气。

可怜的修狗悲悲戚戚的趴在地上,湿漉漉的眼睛哀怨的盯着那个害它没了吃食的少女。

然那少女却依旧匍匐在地,肩膀颤动不已,好似受了巨大惊吓。黑狗脑袋一歪,左看右看觉得奇怪。

它怎么感觉她是在笑呢?应该不会吧?

毕竟城中的大家闺秀见到它受一点伤,都会凑过来嘘寒问暖,泪眼婆娑的说一句:‘好可怜的小犬啊’。

有哪个女子见到可爱的它撞到脑袋了,还能笑得出来?

可惜如果黑狗知道沈稚枝内心的真实想法,怕是要崩溃大哭。

因为它方才那滑稽的一幕使得沈稚枝嘴角一勾,差点破功发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傻狗!不愧是褚仇赤这恋爱脑养出来的!

褚仇赤重新将视线投向目无焦距的少女,大步向前用力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看向自己。

“沈稚枝,不管你瞎了也好,没瞎也罢。本殿下最后问你一遍,你有没有推阿绶入水?”

“二殿下,臣女,臣女没有!”

她被迫抬头,褚仇赤见她空洞眸中满是惊恐,宛若从林中误闯入闹集的梅花鹿不谙世事,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可这般美人哭泣的模样,他却恍若未见,一声冷哼,扼住她下颌的手更重了些:“没有?”

沈稚枝疼的龇牙咧嘴,有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下颌骨都快被捏碎了。

这龟孙子,竟然下手那么重!半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

【宿主你就认了吧,男配是不会对除女主以外的人怜香惜玉的。】

沈稚枝:【滚!】

头脑光速运作,想着脱身之计,陡然灵光一闪:“二,二殿下 ,臣女想起来了!”

“说!”褚仇赤怒喝。

“臣女的确是将二姐姐推下了水!”沈稚枝脱口而出。

丫蛋差点没惊掉下巴。

啥玩意?宿主疯了吗?

“你竟然恶毒到连自己姐姐都下得去手!”褚仇赤眼梢微红,眸中噙煞,掐住下颌的手松开,瞬移至她脖颈:

“沈稚枝!你找死!”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令沈稚枝有一瞬呆滞,她素手轻抬,艰难的握住他的手腕,至喉咙挤出只言片语。

“咳咳咳,二殿下,我,我可都,都是为了你,你难道不想知道有关于二姐姐不为人知的事吗?”

“……”褚仇赤眼瞳骤然一缩,似在斟酌她话中的可信度。

顿了顿,松开桎梏住她脖颈的手:“说清楚,什么叫不为人知的事?”

从鬼门关走一圈回来的沈稚枝狂吸氧气,她微微低头,纤长羽睫盖住了眼底浓郁的不满。

他大爷的!活该你被绿被甩!

女主干得好!干的妙!干的呱呱叫!

回去她就把差评删了,写一篇三千字文章赞扬女主。

沈稚枝腹诽半晌,再次抬眼,不满之意早已褪去,只留下深情似水。

她摩挲着从怀中抽出绣花帕子拭了拭泪痕:“其实,臣女方才不忍说出实话,便是怕二殿下你深感难过。”

“嗯?”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沈稚枝心中紧张万分,可面上却泫然欲泣,做出一副悲凉凄惨的模样。

无神的眸子目视前方,余光关注着褚仇赤的一举一动:“二殿下,臣女实在不忍你受她蒙骗啊,二姐姐看似对二殿下您情根深种,实则背地还与张家公子,李家少爷接触甚密。”

沈稚枝说的潸然泪下,内心却乐开了花。

如果不是她现在还在装瞎,她一定要把男人得知被绿后的面部变化记录下来。

嘿嘿,拯救男配的备胎命运还不简单?

直接让男配看清女主真面目,不再做她身边的舔狗不就行了?

“还有呢?”上方冷冽之声添了些许怒意。

轻飘飘的三个字让沈稚枝狐疑的侧了侧头,正常男人的反应不是应该狂怒掀桌么?

什么东西还有呢?

难道是想让她多列举一些沈琴绶水性杨花的罪证,然后前去调查搜集证据,当面对质?

呜呜!没想到这男配这么给力,一经点拨就通,真是太好了!

【宿主,我怎么感觉,褚仇赤的眼神好像不太对劲呢?】丫蛋担忧的声音自脑海响起。

沈稚枝:【男人嘛,被带了绿帽后还能对劲吗?】

【话虽这样说,但是宿主好像真的有点奇怪......】

沈稚枝直接无视它,现在没有什么东西是能够比炸翻女主鱼塘更重要的。

等把褚仇赤这一关过了,她就去寻另外几个男配,用同样的方法劝他们上岸。

想罢,声音更加铿锵有力:“她与张家公子常去醉仙楼听曲酌酒,与李家少爷出入永德坊观赏皮影戏......”

“臣女一时气愤,心疼殿下遇人不淑,便生了歹念将二姐姐推下河边,害她落水,险些遭遇不测。”

暗戳戳的伸手使劲捏了下大腿,疼得眼泪直冒:“岂料,恶有恶报,待臣女一觉醒来,便瞎了。”

沈稚枝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泪水如清晨附在叶片上的露珠,不断涌出划过脸颊。

“呜呜呜~二殿下~臣女一时糊涂是真,可二姐姐待王爷不忠也并非作假啊!”

她痛不欲生,眉目之间尽是后悔之意,可内心却在狂吼:哈哈哈!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什么海后,什么恋爱脑,统统都给姐死!哈哈哈!

【不好!宿主!你有危险了!】

不同于沈稚枝的得意忘形,丫蛋惊恐的看着大荧幕上缓步向沈稚枝走去的褚仇赤,急忙扯着嗓子提醒道。

沈稚枝:【危险?啥危险?】

丫蛋瞪大眼睛,褚仇赤自怀中已然掏出一把匕首,剑锋锐利至极,泛出的银光令人发冷。

【他,他手上拿着匕首。】

沈稚枝埋头,在不易察觉的角度勾了勾唇畔,眸光锃亮。

沈稚枝:【呀?这是沈琴绶有危险啊,他是气的想去把沈琴绶宰了吧?】

褚仇赤身为皇子,手段自然是狠辣的,又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女人欺他瞒他,把他当猴耍呢?

这会气急了,肯定恨不得把沈琴绶碎尸万段!

如果沈琴绶死了,那剩下的男配也没舔的对象了,这篇文不就没有备胎一说了?

一箭双雕,堪称完美。

可,天不遂人愿,沈稚枝上一秒还在狂喜,下一秒便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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