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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矜不是一直都在躲他,排斥他,相反,以前的她很黏他。

好几年前,在父亲要和他姐姐结婚前几天,她去找过他,却在他家撞见他和另一个女人在一块。

那女人双手缠住他的肩膀,他配合似得低下头,眼里是她没见过的温柔,她躲在门后,听到女人娇嗲着声音说:“以后别生我气了,好不好,我也不惹你生气了,你别找外面的小女孩气我。”

他语气散漫反问:“哪来的小女孩?”

“就是徐家那个啊,叫什么徐矜的。”

“你想多了。”

“那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嘛?她整天黏着你,我吃醋了。”

“她爸是我未来姐夫的关系,能有什么关系。”

“我就说呢,原来你在和未来的外甥女培养感情呢。那以后见了,她岂不是要喊我一声舅妈?”

……

第二天,徐矜去了医院报道,被安排跟着一位姓梁的教授学习,跟她同一期的还有三个实习生,一个女生叫赵露,另外是两个男生。

到了新环境没有时间适应,对她来说,压力挺大的,而且很卷,每天都在加班,忙不完的事,吃饭时间都没有准时的。

这段时间傅北慎没有回来过,医院也安排了实习生的宿舍,她和赵露分到一间,她不想住在傅北慎的地方,于是在医院安排了宿舍后,她直接搬去医院的宿舍住。

这天晚上九点多回宿舍路上,接到一通电话,不是别人打来的,是一傅北慎。

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喂了一声,那边响起傅北慎磁沉的声线,“你搬出去了?”

他应该是回来后发现她不在的,她便没有隐瞒,“我搬到医院宿舍了……”

“不是让你住景苑?”

景苑便是他的那套房子。

“我不太好意思麻烦您。”

傅北慎问:“徐矜,你在躲我?”

徐矜心下一滞,他问得太直接,仿佛早就看穿她的心思,她怯弱否认:“不是。”

那边一顿,又问:“你现在在哪?”

“在宿舍。”

“为什么没告诉我?”

徐矜小声解释:“我想这是小事就没有和您说,抱歉,我下次会跟您说的。”

“你是想我给你爸打个电话?”

当傅北慎这么一说,她顿时慌了:“别给我爸打电话。”

徐父肯定要她住傅北慎那的。

傅北慎不容置喙道:“一个小时后我回景苑看不到你,我不介意去你们医院宿舍帮你搬。”

换做别人,她还不会这么排斥,可这人是他。

他这也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不容置喙。

不由得她不信,傅北慎是做得出来的。

……

片刻后,徐矜回到宿舍收拾行李,衣服倒是不多,全是书,她收拾很快,片刻便收拾干净了。

赵露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看她在收拾行李,问她:“大晚上的你这是去哪里?”

徐矜斟酌会说:“搬出去住。”

“为什么?”

徐矜解释:“我家里人不太放心,叫我回去住。”

“你不是桉城人么?你有亲戚在北城?”

她迟疑几秒,说:“有。”

赵露: “那也不用大晚上搬吧,不等你休息再搬?”

徐矜说: “没事,东西不多,一会就搬完了。”

“你家里人很关心你啊。”

……

回到景苑,傅北慎不在。

她提着行李上楼,回到房间,这房间她就住了一天,还是走之前的摆设,她特地叠得整整齐齐才搬走的。

她胆战心惊着,就怕傅北慎等会回来,左等右等,突然楼下传来开门的动静,她的后背一阵阵发寒,犹豫要不要下楼……

就在她犹豫的功夫,房间门被人敲响,她很不自在。

傅北慎就站在她的房间门口,刚进来看到放在玄关处的鞋子,不用想,她搬回来了,门缝底下是暗的,估计她睡了,他没有敲门,转身下楼去了。

徐矜听到他下楼动静,很轻,但在寂静的晚上格外清晰,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动静都能被放大数倍。

手机忽然亮起,是微信有新消息弹出。

她打开一看,是傅北慎发来的。

微信好友他们一直都有,只是没有联系过,在‘成为一家人’之后,她对他设置了仅聊天。

傅北慎:【睡了?】

徐矜没有回复,都没有点进聊天窗口。

反倒是盯着他的头像看了很久,他好像忘记有这么一个号,头像还是几年前那个,一直没有换过,朋友圈也没有发过。

过了十分钟,他又发了一条微信过来,似乎是为了让她放心住下来,才这么说。

傅北慎:【我回部队了。】

徐矜还是没有回复,她趴在床上,一夜未眠。

第二天,徐矜下楼看到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两个袋子,里面都是些零食和生活用品,肯定不是她买的,那只能是傅北慎买的。

她没碰,出门去了医院。

一连好几天,徐矜都没见到傅北慎,更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这几天都在加班,没怎么休息,晚上还失眠。

徐矜撑到下班回到景苑就在沙发上躺着,上楼的力气都没有,闺蜜程安宁打来电话她气息奄奄的喂了一声。

“矜矜你声音怎么了?要死不活的。”程安宁一听就听出来她声音不对劲。

“有点不舒服。”徐矜脑袋晕沉沉的,喉咙也疼的厉害,浑身发软。

“这几天很忙么?”

“有点,熬了几个通宵,明天休息,睡一觉就好了。”

“但你声音听起来很不对劲,你要不去医院看看?”

徐矜动都不想动,她知道自己什么问题,可能是感冒,睡一觉就好了,“不用,睡一觉就好了……”

她睁不开眼,缓慢闭上。

“喂?矜矜?”

程安宁喊了好几声,徐矜都没应她。

……

徐矜做了一个梦,梦到父母刚离婚那会,父亲迫不及待和别的女人约会买房,筹备新婚;而母亲生病住院,歇斯底里,完全换了个人一样,骂她是白眼狼、没心肝、没用。

徐矜惊醒时还在哭,视线被泪水模糊,忽然感觉有人在给她擦眼泪,身体一怔,意识回拢,渐渐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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