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苦!
江暮晚再次醒来,只觉窒息。
她睁开眼,就看到江洛荷手里正拿着枕头捂住自己的脸,想要将她闷死。
“江暮晚,你快死,快死啊!”
求生的意志令江暮晚忽然爆发出力量,一把将江洛荷推倒在地。
她大口的呼吸着,就听江洛荷怒目圆睁,恶狠狠道。
“江暮晚你真是阴魂不散,你就应该死在天牢里!”
江暮晚不懂,问她:“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她自认为从来没有伤害过江洛荷。
可江洛荷却一次次想让她死。
“因为我才是相府嫡女!你不过是个没人疼爱的***!”
江暮晚还想说什么,这时,屋门被人推开。
谢长渊一身玄袍走了进来,他看到摔在地上的江洛荷,急忙上前。
“洛荷!”
江洛荷立即收敛了凶狠神色,一副楚楚可怜模样。
“暮晚妹妹,我好心来看你,你怎么还生气推我?”
“我知道你对我夺了你的婚事耿耿于怀,但是我是真心爱侯爷的。你把气都撒在我身上,只求你成全我和侯爷……”
看着江洛荷颠倒黑白,江暮晚想解释,可张了张口又缄默地闭上嘴。
因为她很清楚,解释无用。
谢长渊闻言,抱起江洛荷,一脸厌恶地睨向江暮晚:“早知你这般不识好歹,就不该让人救你!”
两人走后不久,宫中太监就传来了旨意,让江暮晚半月后入宫。
几日后,盛大的赏花诗会在京城举行。
不少达官权贵都来参加,镇北侯谢长渊和骁骑小将军萧临羽也在其中。
诗会上。
江洛荷故意带着江暮晚前来,让她和其他闺秀一起作诗。
被关天牢的四年,江暮晚的手筋曾被人挑过,她拿起毛笔,手便颤抖不已。
在他人都挥洒笔墨时,她好不容易写下一字,却是歪七扭八。
江洛荷走上前,故作惊讶拿起她的纸绢。
“暮晚妹妹,你的字怎么写成了这样?”
其他千金看过来,也笑作一团:“这不就是鬼画符吗?”
江暮晚默默承受这些讥笑和嘲讽并不言语。
不远处的谢长渊看着她,眼色晦暗不明。
江洛荷见她这副木讷不为所动的样子,眼神阴鹜。
“暮晚妹妹,既然你不会写诗,那便为诗会添些彩头。将那枝头上最高的花为我们摘来吧。”
众人皆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梨树上一束梨花正盛放着。
江暮晚依旧满脸恭顺。
她挪着颠簸的脚步走到那颗梨花树前。
在众人的目光中,笨拙地攀爬上树。
一步一晃,好不容易费劲力气摘到那一束梨花。
却不料枝干过细,一下子折断。
而江暮晚倏地从树上摔落下来,满身狼狈!
她只觉骨肉间都在剧烈地疼痛。
周围看戏的众人,不由大笑讥讽。
“看她那滑稽的样子!”
“好一出猴戏!”
江暮晚低着头,一步步来到江洛荷的面前,慎然将花捧到她面前。
江洛荷却失手不接。
花掉落在地。
“暮晚妹妹,你这是还在生我的气吗?”江洛荷故作委屈,“故意将花扔了,也不给我。”
这时,一席锦缎的谢长渊走了过来,下颌崩得极紧。
“同洛荷道歉。”
江暮晚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谢长渊,然后又看向江洛荷。
“对不起。”
江洛荷听到她的道歉,却眼底一红。
“我怎么觉得妹妹不是心甘情愿道歉的……”
这时,一旁有人起哄:“道歉,不是应该跪下吗?”
跪下?
江暮晚瞳孔骤然一缩,她再次看向谢长渊。
男人也直直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江暮晚还有什么不懂。
天牢四年的折磨,她早已没有任何羞耻心。
只要他们能放过自己,怎么样都可以。
于是众目睽睽下,江暮晚俯身跪地:“二姐,我错了,望您宽恕。”
周围达官显贵的公子小姐们,再次讥笑。
“真的好像一条狗啊!”
“说跪就跪,她是软骨头吗?”
“哈哈可怜虫……”
讥笑和嘲讽像潮水般涌来,江暮晚不为所动,羞耻心和屈辱感比不上活下去。
见她说跪就跪,谢长渊有些不敢置信。
他吐出冰凉的四字。
“真没骨气。”
骨气?江暮晚眼中看不到一丝光。
因为她的骨气早在四年的打骂***里消失殆尽。
她在众人嘲笑声中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角落。
这时,一只大手落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