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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久久不能言语。

脑子里闪过无数过念想和猜测。

顾晓诗的女儿,怎么和季郁白长得这么像?

“妈妈,爸爸抱的是谁?为什么爸爸抱她不抱我?”

扬扬带着失落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

我瞬间回神,看着儿子眩然欲泣的样子,连忙拂过他的脸。

“那是爸爸的病人,扬扬是男子汉,不会计较的,对不对?”

我虽这样安慰扬扬,心里却异常苦涩。

季郁白有洁癖,几乎从不抱儿子。

他总说小孩儿身上有怪味,所以寥寥可数的几次抱完扬扬,都会反复洗手。

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他不是对所有人都如此。

面对白月光的女儿,他可以不受洁癖干扰,直接抱在怀里。

我心底一阵悸痛,忍着涩意拔掉了电视插头。

不愿让扬扬再去看那刺目的画面。

“妈妈,我想要爸爸来看看我……”

扬扬小声地嘟囔着,澄澈的眼眸里充满期盼。

见他如此渴望,我只能点头。

翌日。

我让护士帮忙照看输液的扬扬,再次去了仁和医院。

心外科大楼。

我正要去季郁白的办公室,却看到他和顾晓诗坐在花园长椅上,正在共吃一份早点。

顾晓诗夹着一个水饺塞进嘴里,再把筷子递给季郁白。

一副筷子两个人用,顺其自然到宛如一对情侣。

我呆愣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只觉心脏被细针刺过。

这时,顾晓诗发现了不远处站着我的。

“辞音?”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来,和季郁白保持一定距离。

“你别多想,季医生看我没吃早饭,所以让我尝了几口。”

她的解释有些牵强。

整个医院没人不知,季郁白有洁癖。

顾晓诗两年前死了丈夫,仗着自己是白月光的旧情,让我老公安排她进仁和医院做护士。

我以为她孤儿寡母比较可怜,所以季郁白才多关照几分。

现在才知道。

不管是顾晓诗,还是她女儿顾悦。

对季郁白而言,都是特别的存在!

见我一直不说话,顾晓诗有些没趣的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

长椅边,只剩我和季郁白两人。

他淡淡扫了我一眼。

那冷漠的样子,就像是看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我心里又是一抽。

什么时候开始,季郁白已经不再对我笑了?

“季医生,你今天能去看扬扬?”我敛了心绪,直接问他。

和季郁白的夫妻关系,整个医院没几人知道。

从一开始,他为了不影响事业要求隐婚,这一隐就是六年。

我默默付出和隐忍着,维护住了他的单身医生形象。

如今换来的,却是他对别人都比对我这个妻子更亲近!

“最近科室比较忙,你照顾好他,等我空了会去看他的。”

季郁白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下腕表,将餐点打包盒扔进垃圾桶,便准备走。

我一想到扬扬又等不到他爸爸的失落样子,就满心无力。

我拦住季郁白,突然感觉一阵头昏目眩。

眼前一黑,我差点没站稳。

“你怎么回事?”

季郁白皱眉虚扶了我一把。

我刚要说话,一股铁腥味涌上喉头,连忙用纸巾捂住嘴。

“不碍事。”我摇了摇头,不愿让他看到我的狼狈。

季郁白用纸巾擦了擦刚碰过我胳膊的手。

“以后有事电话联系,不要来心外科找我,免得让人误会。”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心中一阵苦涩。

明明是夫妻,却担心被人误会。

真是可笑!

待他走远,我拿开捂住嘴的纸巾,看着上面一大摊的血迹,神色有些彷徨。

竟然又吐血了。

看来,老毛病又犯了。

我叹了口气,回了扬扬所在的医科大附属医院。

我没有直接去儿科住院部找扬扬,而是去了肾内科。

主任医师诊室。

我拿出贴满检查单的病历本,放在桌子上。

“凌医生,我刚才吐了血,是不是要做血液透析了?”

病历本翻开,首页赫然写着醒目的一行字——

患者:姜辞音。

病症:尿毒症终末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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