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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有七十七万。

向外卖外包公司的老板要了结算工资后,我便辞了职。

二十三平米的一居室,一眼就能望到底。

当时和林寒严从宿舍搬出来,是因为他说自己抑郁症躯体化越来越严重,所以想要我每天陪着他。

原本我对一腔孤勇闯入我生活的林寒严,不是没有防备。但是看到他和弟弟有着一样的病症,到底让我心软了,也糊涂了。

一时之间,我也难以分辨过往对他是爱情居多,还是出于对弟弟无限愧疚下,急于补偿的心。

只是疯狂地,偏执地,想要帮林寒严治好抑郁症。

好像这样,我过不去的梦魇就会减轻。

说起来,一年的时间,东西算不上少。

但和他成双成对的情侣物品,到底刺眼,索性全扔在了垃圾桶里。

我听着老旧空调送风的声响,盯着天花板,慢慢脱离日夜不断的操劳,陷入了沉睡。

在梦里,我已数不清是第几次梦见在浴缸里的江齐落。

他毫无血色地躺在殷红的液体里,全身苍白犹如瓷娃娃,没有温度,亦没有声息。

药瓶倒落在他垂下的指尖,他微闭的纤长眼睫,一如过往日夜他等我学习完打瞌睡时的弧度。

只是这一次,再不会睁开,再不会揉着惺忪的睡眼,问姐姐什么时候睡觉。

手机里,他清空了和所有人的聊天记录,最后只给我留了一句「姐姐,对不起」,以及 3569.81 的转账。

这是他口袋里的所有钱。

那年春色正盛,天之骄子般的江齐落在最好的时节离开。

而我,被永远地困在了那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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