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交颈而眠,呼吸交融,外人看来,无疑是一对恩爱夫妻。
公公的丧事,按照当地的传统习俗,办得极为庄重。
院落中,白布搭建的灵堂肃穆而庄严,音响里唢呐与二胡的乐声从晨曦到夜幕,不绝于耳。
下葬前夕,更有文艺表演,乡亲们纷纷前来观看,赞叹不已,“老苏家的两个儿子真是孝顺,这丧事办得体面!”
孙晓渔递给我一颗苹果,她面带微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我们这里的风俗,越热闹越好,和你们大城市的规矩不同吧。”
我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苹果,心中暗自思忖她话语中的“我们”与“你们”,不禁微笑。
“确实大不相同。”
“是啊。”她的笑容更加温柔,眼角眉梢都洋溢着亲切。
她又细心地提醒我,明日公公下葬时,作为儿媳应注意的礼节,还偷偷告诉我,若明日泪流不出,可在袖口涂抹些生姜。
“大家都这么做,但别太多,免得被人嗅出异味。”她眨了眨眼,仿佛一个贴心的大嫂。
若非昨日亲耳听见她与苏青的私语,我或许会真心感激她的关怀。
公公的葬礼结束后第三日,苏柏驾车送我们至高铁站。
抵达车站,苏青去后备箱取行李,苏柏深深望了我一眼,轻声道,“保重。”
待苏青走来,他又叮嘱,“到家后打个电话。”
兄弟俩紧紧拥抱,然后各自转身。
经过七个半小时的高铁旅程,我们终于回到了家。
苏青瘫坐在沙发上,感慨道,“我虽在南镇长大,但这次回去,发现自己竟然不习惯了,还是自己的家好。”
南镇,那是他的故乡,一个距离海市千里之遥的小镇。
回到海市后,一切仿佛未曾发生,生活又回到了正轨。
我和苏青白天各自忙碌于工作,晚上谁先回家便准备晚餐,另一个则负责洗碗,配合得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