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养的凉拌起来比较好吃。”宁辞忧回道。
她总不能白干活不吃饭吧?
秦雨露扶额,对宁辞忧的滤镜碎了一地。
宁辞忧用公鸡血和着朱砂,在黄纸上画了一道符,跟着血咒符箓重叠在一起,一并落到秦雨露-胸口处。
“站到香烛旁边,闭上眼睛。”宁辞忧轻声道。
秦雨露很听话地照做,宁辞忧单指点在她胸口,按住那两道黄符,闭上眼催动口诀。
片刻后,秦雨露感觉到一阵暖流从宁辞忧指尖处为中心,自她胸口一点点传遍全身,十分舒服。
不知过去多久,再一次听到宁辞忧的声音,“睁开眼睛吧。”
秦雨露小心翼翼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宁辞忧面色苍白,额头上全是汗,身边那半截香烛也全部燃尽。
此时秦雨露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前所未有的轻松,连呼吸都比以前顺畅了许多。
“多谢宁小姐救我!”
宁辞忧摆了摆手,“别急,这事儿还没过去。”
如果秦雨露拿来的是宁辞忧想要的那些黄纸朱砂,血咒很好解。
偏偏都是一些俗物,不仅耗费她的心神,效果也大打折扣,还需再做一件事,巩固破解术法。
秦雨露大惊,“可是我感觉现在身体已经好了很多……”
宁辞忧现在说太多也没用,“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了。”
在夜晚降临之前,宁辞忧做了两件事——
烧好热水徒手把公鸡的毛全拔了,鸡肉炖好凉拌吃下肚,鸡毛烘干后塞进秦雨露穿过的衣服里做了个布娃娃。
宁辞忧一边剔着牙,一边打着饱嗝,顺便把布娃娃扔在了秦雨露卧室的床上。
做好这些之后,她让秦雨露跟她一起蹲在卧室门口守着。
秦雨露虽然一头雾水,但她完全信任宁辞忧,宁辞忧让她做什么她都乖乖照做。
夜幕降临。
宁辞忧困得不行,坐在秦雨露房间门口就开始打盹。
秦雨露则是因为之前在卧室里发生的事情,心慌得很,眼睛瞪得大大的,随时警惕地盯着四周,生怕突然再窜出个什么奇怪的东西要了她的命。
她紧紧攥着宁辞忧的衣袖,手心里全是汗,“宁小姐,您说今天晚上到底会发生什么……”
转过头,却见宁辞忧脑袋耷拉着,已经彻底睡了过去。
秦雨露无助地想哭!
我的宁大小姐诶!这种情况您老怎么还睡得着啊?!
忽然,一股烧焦的味道扑鼻而来,紧接着一阵浓烟从门缝往外涌出,卧室里好像起火了!
秦雨露下意识屏住呼吸,黑暗中想要拉着宁辞忧一起逃跑。
伸手一捞,什么都没有!
宁辞忧刚才明明还在她身边!
还没等秦雨露反应过来,忽然感觉头一阵剧痛,五脏六腑仿佛被烈焰灼烧,疼得她连站都站不稳,直接摔倒在地,身体本能蜷曲。
宁小姐明明已经帮她化解过,下午的时候她也感觉身体完全好了,为什么她现在还会受到借命血咒的影响,受这种烈焰焚身之痛?
“你们学习玄门功法,就是用来害人性命的?”
秦雨露正疼到抽搐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宁辞忧的声音。
“散!”
宁辞忧的声音带着一股凛然正气,在极端黑暗又安静的环境中,仿佛梵音,荡涤着秦雨露的身心。
烈火焚烧的感觉渐渐散去,秦雨露缓缓抬手推开门,正见宁辞忧背对着她,月光洒在她身上,剪影落在秦雨露眼中,让她无比心安。
秦雨露扶着门框慢慢起身,打开了房间的开关。
光亮瞬间驱散了黑暗。
这时秦雨露看到宁辞忧手里拿着一个小碗,里面是下午画符时剩下的鸡血朱砂。
宁辞忧无力地靠在墙上,面色煞白,“抱歉秦小姐,你可能需要换张新床了。”
秦雨露看到床上那个鸡毛布娃娃已经被烧了一大半,鸡血朱砂淋在娃娃上面,扑灭了火势,床也确实不能要了。
秦雨露哪会跟宁辞忧计较,快跑过去死死抱住她的胳膊,“宁小姐,刚才真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您不管我了!”
她的声音委屈极了,脸上还梨花带雨。
宁辞忧捡起床上那个鸡毛布娃娃递给秦雨露。
秦雨露接到手里仔细看了看,布娃娃里面塞的鸡毛已经完全被焚毁。
“这是……替我受了命劫?”秦雨露也不傻,结合自己刚才的亲身经历就猜到宁辞忧做了什么。
宁辞忧无力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呛出一口血来。
这具身体的根基实在太差,强行破解借命血咒之后,身上灵气全消,就连四根命柱的其中之一也遭到了反噬。
秦雨露也不嫌弃,赶紧递上自己的衣袖帮她擦血,“宁小姐,我送您去医院!”
宁辞忧摇了摇头,“我现在的情况,不是寻常药物能解决的。”
秦雨露当即就跪在宁辞忧面前,“宁小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若您是男子,我秦雨露定奉上全部身家做嫁妆,以身相许!只是你我同是女人,如果您不嫌弃,我有个尚未婚配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