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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串佛珠意义非凡,周政珩从不让人碰。

更何况亲手送给她人。

谢冯笙心口忽的一痛,仿佛破了个洞在往里灌着风。

“这位就是谢小姐吧,我是周璐瑶,政珩的未婚妻。”

女人幸福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谢冯笙只觉得心头像被块大石压着,堵的慌。

她求证一般看向周政珩,想听他否认。

可周政珩只是淡淡看着她,没有任何反驳。

他默认了。

谢冯笙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目光不受控地落到他们牵着的手腕上……

别墅闪亮的灯光下。

他们每走一步,檀木佛珠就闪动下光,刺得谢冯笙双眸泛红。

她不明白。

为什么上辈子禁欲如佛子的周政珩,这辈子会踏足婚姻?

为什么昨天才说一心参禅的周政珩,今天就坠下红尘娶她人为妻?

倏的,谢冯笙嘴里灌满苦涩,像个挑梁小丑般逃离周家。

谢家的车上。

谢冯笙靠在后座上,闭上眼睛时才发觉自己哭了,脸上一片湿凉。

她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这辈子的周政珩,好像真的不喜欢她。

深吸口气,平复了好久,才对司机说了个地址:“去冰点酒吧。”

是夜,灯红酒绿的酒吧里。

谢冯笙一杯接一杯的买醉,试图用酒精来麻痹心里的伤痛。

可酒没少喝,痛意没减反增,胃也烧了起来。

她脸色微红,双眼迷离,蓦然想起,上辈子自己十八岁成人礼那天,也是喝醉了。

周政珩那时就沉声的告诫过她:“不会喝酒就别喝,有我在,没人能逼迫你。”

这记忆藏得深,她这时候才回过神来。

上辈子她没注意的细节中,都有周政珩的陪伴。

但现在……

谢冯笙心口的疼不减反增。

她握着酒杯,仰头正要喝下,手腕却突然被人抓住。

谢冯笙抬头,就看见周斯宇一脸怒容:“谢冯笙你好样的,竟敢真的去退婚。”

“跟我走,去和小叔解释清楚!”

说着,他抓着谢冯笙就往外拽。

再也没有往日清风朗月温柔的模样。

谢冯笙只恨自己上辈子真是瞎了眼,才没看出他的狼子野心!

她手腕吃痛,被周斯宇虐待的过往又涌上心头。

情急之下抄起酒杯就泼在了周斯宇脸上:“你放开我!”

周斯宇一直养尊处优,从没被人这样对过。

他怒火更甚:“谢冯笙,你疯了吧!”

这动静引得酒吧骚动起来,也惹得二楼包厢上的注意。

助理看向卡座上矜贵清冷的男人:“周总,好像是谢小姐和您侄子。”

周政珩没说话,眼神却落在楼下。

喝了酒的女人,脸色微红,一双水眸更是闪烁着别样的妩媚,犹如一朵盛开的红莲在绽放。

周政珩眉头微蹙,喉结滚动,修长的手指捻着佛珠。

这时,助理的声音再度响起:“周总,周斯宇好像要对谢小姐动手……”

只是话没说完,眼前就没了周政珩的身影……

酒吧一楼,周斯宇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就连谢冯笙自己也以为要挨巴掌了。

却没想到,下一秒,整个人稳稳落入一个淡淡的松木香怀抱。

那味道沁人心脾,也莫名让她心安。

周斯宇焰火顿消,低头讷讷:“小叔……”

周政珩冷眸扫他,又睨了眼看热闹拍照的人,对助理冷冷下令:“都处理干净。”

周政珩虽被称为人间佛子,可在商场上雷霆手段,绝不留情。

整个京圈没人敢得罪,当即删除照片。

眼睁睁看着周政珩带着谢冯笙出了酒吧。

周斯宇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里怒火更盛,双手捏成拳。

酒吧外,微黄的路灯下。

谢冯笙仰头望着周政珩。

男人乌玉般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担忧,她心头的痛又涌了上来。

“周政珩,你说你参禅,对情爱之事无感,可转眼就有了未婚妻!”

“你说有戒律加身,从不饮酒,可为了周璐瑶你却连这戒律都破了。”

说着说着,心口窝心的疼,眼里的泪也夺眶而出。

周政珩却避而不答,只是淡淡的回:“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说完,就拉开车门,让她上车。

谢冯笙心里难受,甩开他拒绝:“不用。”

既然都要娶别人了,又何必还来对她好?

她擦去眼角的泪,推开男人往外走。

周政珩眉头轻蹙,眸色也变得深沉。

几秒后,他上前一把打横抱起女人,放上车。

看着细心为自己系安全带的周政珩,谢冯笙才平复好的情绪又翻涌上来。

忍不住脱口而出:“周政珩,既然你能破戒,那个人可不可以是我?”

周政珩系安全带的动作一顿,没说话。

车厢内陡然沉寂下来。

两人靠的近,谢冯笙甚至能听见周政珩的心跳。

一下一下,安定又可靠。

上辈子,就是这个怀抱,在她死后紧紧抱着她,为她讨回公道,为她安葬。

谢冯笙心念一动,慢慢地靠近那张清冷的唇。

就在呼吸缠绕,她心跳如鼓的时候。

周政珩眸色一暗,沉声开口:“谢冯笙,我知道你没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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