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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晴想了想,又去了药材铺,因为不会说话,药店的小童给了季晴纸笔,让她写明来意。

果然药店挣钱,在原主的记忆里,纸可是很贵的,看这小童给的纸质,不说多么的好,但也不算差,也不是普通百姓能买的。

季晴用了简笔字写了几个小字,“伤口深,如何治?”

那小童又问,“什么伤?”

季晴思索了片刻,写道,“砍柴劈的。”

药童点了点头,给她拿了两瓶药,介绍道:“这个是十灰散五十文一瓶,这个是金疮药八十文一瓶。”

药都是贵的,无论古代还是现代。

她付不起,她摇了摇头,在纸上又写了几个字,虽然有简体字,但也没有影响那药童辨认。

季晴写道,“还有什么便宜法子能让伤口止血?”

因为用毛笔,季晴的字写的歪歪扭扭。

药童理所当然的回道,“这还不简单,直接用热铁烙一下,皮肤烧焦了就能止血了。”

季晴点点头,将刚刚写好问题的纸拿了回来,装进了怀里。

那药童欲言又止,季晴见状又给了那药童两文钱,药童欣然收下,才说,“姑娘,你不用再问别家了,我们聚善堂药房,那是童叟无欺,这镇子上你再问也不会有比我们更便宜的了。”

季晴感谢地笑笑,对他做了个谢谢的手势。

这药童以为她是为了问别家药材价格才收走了这张纸,也好,替她想了个合适的借口。

季晴毕竟做了三年的律师,心思自然是缜密的。

想想这男子不可能无缘无故伤成这样,若是男子有仇家追杀的话,问问药房和医堂,很容易就能将她调查出来。

她可不想无辜受累,还是谨慎些为好。

在不知道他的身份之前,她只想要他的钱,不想再有别的什么瓜葛。

必须要用的就是用来封伤口的烙铁,季晴计划再去打铁铺看看。

打听到了打铁铺的位置,走到拐角处时,被几个大汉堵住了去路。

季晴暗道不妙,裹紧了怀中的钱袋子,计划着逃跑路线。

这几个壮汉明显是跟了她一阵,看她走到狭窄的地方才出来堵她。

为首的那个汉子看着面熟,可她却想不起来。

那汉子说道,“你是咱们村谭家的那个哑巴吧?我是村东李家,咱们村的山笋生意都被我包了,旁人是不能随便卖笋子的。”

经他这么一说,她看着这张和李狗娃有着相似的脸,难道是李狗娃他爹?

真不愧是一家人,都是村头一霸是么?

这三个大汉将唯一的出口堵的严严实实,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她没有一点赢的可能。

认清眼前局势,她噗通跪地,做着求饶的手势。

李狗娃他爹身后的两个壮汉有些于心不忍,拉了拉男人胳膊。

李狗娃他爹见状也不好太过分,继续道:“这次只是给你个警告,日后若是再被我们发现你偷卖山笋,挣来的钱必须全部上交,这次便给一半罢。”

季晴心中一痛,谭秀秀活着的时候哪挣过这么多钱。

手抖的拿出了二十文,交给了李狗娃他爹。

李狗娃他爹满意的接过,带着身后两个跟班吃酒去了。

季晴的腿吓的还有点软,她揉了揉膝盖,好好的裤子又变得脏兮兮的。

季晴心里暗暗发誓,等她再长大一点的,她干不过大的,还干不过小的么?

以后她都要在他儿子身上找回来,不揍到他满地找牙誓不罢休!

季晴整理好心情,来到铁匠铺,正好陈列的铁器里有烙铁,季晴比划着问多少钱。

那铁匠看是个哑巴,和善的笑了笑,“十文。”

心里又是一阵抽痛,至少,这回的东西买的起,她咬了咬牙,将十文钱给了铁匠。

季晴心里想着,家里不是没有烙铁,冬天烧炭的时候有一个,但是年头太久了,上面很脏,不能用来给人处理伤口,只能再买一个。

看着已经过了晌午,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她都快一个月没吃肉了,她要馋疯了。

还剩八文钱,对比了猪肉和烧鸡的价格,最后果断买了烧鸡,便宜又解馋。

最后又去买了四个馒头,一个铜板没剩。

犹豫再三,留一半给那人就是,剩下一半还是先吃了再上路,有劲儿才好赶路。

吃饱喝足后,季晴沮丧的心情才好些。

钱没了再赚就是,她现在还活着就是最幸福的!

本来打算用那些钱再给自己和那人买套衣服的,毕竟那人的衣物太扎眼了,不方便自己救人。

这回也只能让他凑合凑合穿爷爷的衣服了,可是这样自己的被子就又少了一层。

想她律界三年,实习期最穷困的时候都不至于如此,现在竟会落到这步田地,谁信呐!

心里自嘲着,也没停下回村的步子,反倒比来时还快了。

在快出镇子时,看到了张贴告示的官差,出于好奇,她瞄了一眼。

上面画着的人不正是被她盖在草木下的俊俏男子么?

她一目十行的看完告示,将烧鸡和馒头在怀中揣好。

果然如她所猜,这男子是京城富商家的少爷,因为遇到山匪被人劫了财和仆从失散了。

现在悬赏五百两银子,求助大家帮忙寻找。

季晴感慨,救这一波真是太值了,可得好好救这人。

先不急上交,让他与自己相处一阵子,说不定最后这公子比悬赏上的赏赐还多。

季晴摇头晃脑,蹦蹦跳跳的回了村子。

可是来到村口处时,又遇到了那个李狗娃。

只是这次,不是只有李狗娃一人,还有四五个小孩儿,他们站成了一排,看起来是专门在这等她的。

路过的村民看到了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着让他们早点回家。

在原主的记忆里,村子里的人几乎都知道谭秀秀是他们惯常欺负的对象。

大家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从来没人制止,只有村里的教书先生训斥过李狗娃他们。

季晴搂紧了怀里的烧鸡和馒头,拿出了背篓中的烙铁。

几个同龄的孩子看她拿出了“武器”,也纷纷捡起了石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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