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要说，两人是孽缘？
道长无可奈何地问道：“你真的想知道？”
尹展宸缓缓地点了点头。
道长开口：“好，那我就让你看看，你们的第一世。”
尹展宸闭上眼，听到那沧桑的声音再度响起。
“世有蛟，渡劫可化龙，能兴云雨，利万物，为众鳞虫之长，四灵之首；世有恶蛟，常兴风作浪，泽野千里，祸害百姓，人人得而诛之。”
“尹先生，一炷香后，你会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尹展宸只觉得自己陷入一个幻境之中，四周雾蒙蒙，什么也看不清，抓不住。
渐渐地，四周出现一个光亮。
一个光圈出现在眼前。
尹展宸走过去，那光圈骤然散开，成为一个光幕。
光幕如同现在的电影幕布，上面出现他和眧嘉的脸。
只是不同的是。
他不是现代人的打扮，而是穿着一身玄色长袍。
眧嘉和他在博物馆外见到的，穿着战甲的形象不同。
她半人半蛇，脸上青色的鳞片泛着寒光。
在别人眼中有些骇人的形象，可在尹展宸眼里，却没有半点可怖。
他贪婪的盯着那张脸，来排解心中的思念之苦。
他爱的是眧嘉这个人。
与她是什么东西无关。
画幕中的尹展宸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他不顾她是个半人半蛇的怪物，也要和她拜天地，成亲。
只是最后，却没有善终……
看到最后，那团管光圈骤然散去。
几乎没给尹展宸伤心的机会，紧接着是第二个光圈飞来。
这次，那光圈幕布传出来的画面中，眧嘉不在是一条半人半蛇，而是一个刀灵……
她跟着作为将军的尹展宸四处征战。
最后尹展宸死于非命。
尹展宸这才明白，这一个一个的光圈，都是他和眧嘉的过去。
第一世，他们的感情才开始便无疾而终。
第二世，他舍命救下眧嘉，却让她苦等了两千年……
当把所有的光圈看完之后，尹展宸已经泪流满面。
他在一阵心悸中醒来，对上道长感慨惋惜的目光：“贫道能帮你的，只到这里。”
“剩下的路，还请你自己走吧。”
说着，道长挥开拂尘，示意他离开。
尹展宸的心像是被挖空了一样难受：“道长既然有这种通天晓地只能，为什么不能帮一帮我！？”
“我和眧嘉这么多年啊，错过这么多年，难道就是所谓的天道吗？”
道长叹息一声，只说：“缘分不是没有来，机会也不是没有给你。”
“而是她等了两千年再回来找你的时候，你又做了什么？”
“不是努力就有机会的，有时候你努力个几百次，机会也只会出现再这其中的几次。”
“你和她，缘分已经断了。”
每多说一个字，尹展宸的心就更痛一分。
所有的过错都是因为他，可他却再也没了重来的机会。
尹展宸喉结吞咽，把所有的酸苦都打碎牙咽了下去。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
道长却不再给他机会：“听我一句劝吧，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