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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决定殉情的这个除夕夜我死去五年的男友死而复生了。

北京,九渡河的四合院里。

我看着坐在麻将桌主位的男人,本就冰冷的手脚更加麻木。

他穿着黑色高领毛衣,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一根香烟,动作慵懒,却带着与生俱来,脾睨众生的高贵。

重点是,这张脸竟然跟我车祸死去五年的男友裴寒笙一模一样!

不知道对面的人说了什么,男人低笑了声,随意丢出一张麻将牌:“南风。”

他的声线低沉醇厚,标准的普通话里含着京腔儿——

彷佛被一道闪电劈中,桑晚依浑身狠狠一震。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

在裴寒笙死后的五年里,她无数次听着这道声音流泪、失眠。

这时,有人注意到桑晚依:“谁叫来的姑娘?在门口站半天了!裴寒笙,不会又是来找你的吧。”

裴寒笙?

桑晚依心脏骤缩,接着就看见那个男人淡淡掀眼看来。

然而他只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不是。”

完全是对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的态度。

可桑晚依内心的情绪再也无法平静。

同样的脸,同样的声音,同样的名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晚依?到了怎么不进来?外面怪冷的。”

好友温瀚清在看见她后快步上前,将她拉进屋里。

裴寒笙死后,桑晚依一度意志消沉,跟以前的朋友就渐渐淡了,最后只剩下温瀚清。

今天也是因为他知道桑晚依在北京无依无靠,才喊她来这儿一起过年。

桑晚依勉强笑了笑:“我以为走错了。”

有人听到她的话笑了:“这整间四合院都是璟哥的,哪能走错。”

“你下次去我家老爷子面前说这话,我等着看你被打断腿。”裴寒笙漫不经心将手上的牌一推,“胡了。”

其他三人立即哀嚎:“璟哥,你这都胡第几把了,给兄弟们留点烟钱行不行。”

裴寒笙重新点了支烟站起身:“谁稀罕你们那三瓜两枣,自己留着吧。我出去打个电话,谁过来接一下。”

“我来我来!”

见有人过来接手,他转身走了出去。

与桑晚依擦肩而过时,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桑晚依攥紧冻到冰凉的指尖,侧头看向温瀚清:“他……叫裴寒笙?”

温瀚清边烤着手边回:“嗯,我们一个大院的。”

说着,他指了指上面:“他们裴家三代从政,他这个独子非要从商。不过也是厉害,二环那七十层高的裴氏集团有印象吗?就是他创立的。”

“不过……你问他干什么?”

桑晚依抿紧唇:“他和我男朋友……很像。”

温瀚清几乎瞬间明白她在想什么。

他眉心紧皱,认真地提醒:“晚依,他可不是你能随便招惹的人。”

桑晚依没有说话。

她比谁都清楚,这个裴寒笙不是她的男朋友。

她的男友家世普通,与这个裴寒笙完全是两个阶级的人,更何况他早就死于五年前的一场车祸。

但太像了。

这时,有人喊了温瀚清一句让他过去帮忙。

他应了声,不放心地又叮嘱了桑晚依一句:“我说真的,别乱来。”

这才离开。

温瀚清走后不久,桑晚依还是出了屋子。

雪夜里,裴寒笙站在屋檐下打着电话,嘴角勾笑。

见她出来,他扫了一眼,随手将指间的烟碾灭。

桑晚依没有上前,就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像是思念,又像是等待着什么。

一直等到裴寒笙打完电话,越过她径直进门。

在他推开门的那刻,桑晚依下意识抓住了他手腕:“裴先生,我们能认识一下吗?”

裴寒笙垂眼扫过她拉住自己的手,轻笑了下,冲屋内招呼了一句——

“温瀚清,管好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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