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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有人好办事果然没错,四人进机械厂没半小时安向恒就已经办理好了入职手续。

连当月的饭票都直接领到了手。

安向恒一直有些懵的看着手里的工作证和饭票,想问什么却在安北宁的示意下收住了口。

4人从机械厂出来,安北宁先打发安向恒回家。

然后,她才跟着谢家母子去了民政局。

进民政局前,安北宁拿到了剩下的500元赔偿,和十来张票据。

再从次民政局出来,安北宁的结婚证已经换成了离婚证。

看着手上的证件,她忍不住仰天大笑。

回来忙忙活活两天,终于达到了目的。

她的确该笑,可笑着笑着她又哭了起来。

谢家母子看着她笑,本来还有些生气。

直到看她哭了出来,才觉得正常。

伤心到了极致笑也是种发泄。

“北宁,你好好看病。我等着你……”

“长治咱们先回家,奶奶还在家里等着呢。北宁,以后都要好好的。”

谢母打断了谢长治最后的“善意”,不顾他的意愿拉着人就走。

生怕走晚了,安北宁会缠上来。

却不知,她们走得越快,安北宁越安心。

从民政局回到安家,安北宁也没有停留。

她第一时间找出自家的户口本,直奔人事局。

因为她之前有登过记,今天再来就不用去见领导了。

找窗口的办事员就把要办的事儿办好了,拿着人事局的条子,她又直奔公安局。

到公安局办理了户籍迁出手续,她又马不停蹄的去了火车站。

这一路走下来,安北宁的腿都肿了。

但看着手上的各种资料和火车票,安北宁前所未有的安宁。

再次回到家,安家人全都在家。

一家子正围坐在一起看着安向恒手里的饭票高兴,看见安北宁回来,安母难得的对她露出了笑脸。

“不错,不错。还是我闺女有本事。对了,工作安排好了,那彩礼呢?交出来吧。”

安母可直接对安北宁伸出右手,示意她将钱交出来。

安北宁愣了一会儿,有一刻,她正想扇她妈的手一巴掌。

但想到她还要在家里住一晚,为免节外生枝,她不情不愿的给了100元。

“我要留一点儿,要不然去谢家会被骂的。”

安母起身就要骂,安父眼快把人拦下了。

“应该的,剩下的你留着当压箱底的钱。老婆子,天快黑了,快去做饭。”

安父轻推了一把安母,两人眉眼之间对视一会儿,安母最终妥协了。

安母一走开,安父也进了卧室。

剩下安向恒一脸担心的看着安北宁,呐呐的张不开口。

“行了,别担心我。我好得很,没病没灾能活到百八十岁。”

安北宁上前两步,轻拍了拍安向恒的肩头。

今天他的表现,安北宁还算满意。

但也仅是满意。

也是因为这份满意,她为他谋了一份工作也算对得起他了。

“我的事儿,你别管。以后好好上你的班,别去找谢家人。你也要劝劝爸妈,离谢家远一点儿。”

安北宁觉得面前的小伙子还算有救,忍不住提点了他两句。

再多的,也只能等她离开家后再说。

“姐,你到底要干什么?怎么……”

安向恒心里很是不安。

“不干嘛,你听着就好。行了,你玩吧,我还有点事儿出去一趟。”

说到工作,她才想起来,她还有一份临时工没卖呢。

现在出去找人,正合适。

安北宁出门并没有走远,她直接去了后街一户姓王的人家。

对方也有要毕业的孩子,为了不让孩子下乡,她的这份临时工的工作,人家一听她要卖,直接出价200元买了过去。

拿了钱,双方约定明天一早去纺织厂办手续,安北宁就回了家。

这一晚,安家很安静。

夜半之际,安北宁趁着一家人都睡熟了,她才起身收拾行李。

行李很简单,就几身衣服和钱、票,各种手续。

身下还带了一个杯子,离婚证和初中毕业证。

这些东西,一个手提包就装完了。

收拾好行李,安北宁又拿出纸笔,写了一封长长的信。

信里交待了她和谢长治速结速离的始末,也交代了她因为伤心而远走他乡一事。

让父母不用找她,她已完成了为人女的责任。

办完这些,安北宁才躺回床上,静静的等待着天明。

再次起床时,安家其他人都还在梦中。

安北宁提着行李,在屋子里看了好半天。

眼里有不舍,有解脱,更多是对未来的期盼。

再次转身,她不再犹豫,大踏步离开了家。

她去后街叫上王家人,一起去了纺织厂。

等到厂里人事上了班,就直接带着人去办理了入职手续。

一切事情办好,她去了国营饭店。

美美的吃了一顿早饭,又买了几个包子,就提着行李去了火车站。

她是今天上午10点的火车,到火车站时正赶上检票。

她快速的上了火车,当看着火车外的景色一点点倒退着变化时,安北宁才算真正的松了口气。

她离开了……

这一次离开,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这里。

“姑娘,你怎么哭了?是舍不得离开家,还是有什么伤心事啊?”

正当安北宁在为上辈子感叹时,眼泪不知不觉流了满脸。

对面坐着的大妈看见了,忍不住拿出手绢帮她擦了擦。

“没事大妈,我只是得了结膜炎。眼睛见风就流泪,不是什么大事儿。谢谢你的关心,这帕子脏了,我一会儿帮你洗洗。”

安北宁胡乱的捏着袖子就擦了擦脸,看着大妈手上的手绢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

“哎哟,不用,不用。你这结膜炎是个什么病,怎么还见不得风呢?不会是月子没坐好吧?”

大妈收回手绢塞进衣袋里,上下左右的打量着安北宁。

“看你不像生个孩子啊?”

“大妈,结膜炎是一种炎症,也就是红眼病。会传染的,你那手绢最好扔掉。”

安北宁还没有说话,旁边一个小姑娘就出了声。

她下意识的往旁边让了让,拉开了和安北宁之间的距离。

只是移到一半,她再看见安北宁的时候,愣住了。

“你这不是结膜火,你是哭红了眼。”

小姑娘很明显情商不够,她这一指出来,安北宁和大妈都觉得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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