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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婆婆家窝了几日,待身上的伤几乎好完,正午,仁青穿着婆婆儿子的衣衫,梳了男子的发饰,婆婆领着仁青去她屋子里照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脸上的稚嫩许久未见,她本已是大四的学生,虽不喜浓妆艳抹,但是已然是个二十多岁的大人了,仁青盯着自己瞧了一会,除了个子矮了点,其余的还有一处不像,她拿起笔,将自己细细长长的眉画的粗一些,又用刷子沾了些灰粉抹在下巴。

敏儿站在一旁看着,和婆婆一起点了点头:“像个男人。”

是该出去看看了。

走出弯弯绕绕巷子,又过了两个路口,才到热闹一些的街市。

敏儿一路上都碎碎念着,仁青跟在后头:“小姐,之前总听公子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如今便在婆婆家住下来吧,小姐之前不多出门,老爷公子和夫人都希望您能好好的活着,别想着复仇,以后安然度日,应该不成问题。”敏儿回头看到有些出神的仁青,心想着,经历这些事,小姐应该要很久才能缓过来吧,还是少提老爷夫人和公子。

行人熙熙攘攘,小贩的叫卖声,热气腾腾的包子铺,叮咚作响的铁匠,说书的茶摊,热闹的景象,陌生的行人,仁青像是走进了谁的梦里。这不是梦吗,怎的如此真实?

继续往前走,有酒楼门口的小二卖力的招呼,亦有莺歌燕舞的店子,女子衣衫轻盈,站在二楼的窗边,有挂着“当”字门匾的门店,伙计迎来送往。踮了踮脚,前面还有很远很远望不到头。回过头,仁青才发觉只剩自己一人,敏儿并未跟着。仁青便站在原地等了等,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心里生出一丝焦急,身无分文,刚才来的路也因为走神记不太清楚,必须得找到敏儿才行。

仁青加快了脚步,半跑着四处张望,也灵活地躲着行人,只是人太多,难免有些碰撞,不知是什么勾在了手上,顺眼看去,是一块白玉,刻着龙纹,中心还有镂空,正想松手,回过头就看到一男子急忙抓住仁青的手,右手上的剑脱开一截剑鞘,抵在仁青面前:

“大胆,光天化日,想偷还是想抢?”

仁青不敢乱动,瞥了一眼手上的玉佩想还给他,却见他肩头搭了一只手,轻轻拍了两下,从他身后走出一位男子,白衣黑发,面色

柔和的说:

“他并未得逞,算了。”说罢伸手拿过仁青手里的玉佩,这男子才把剑收起来。

仁青没有了威胁,松了口气,看着白衣男子冷静得理直气壮道:“我并不想拿你财物,只是跑得急,不小心勾到了。”

男子见此人并不道歉,还强词夺理,伸出手便捏住仁青脖子:“还想狡辩!”

仁青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提起,双脚渐渐离地,眼看脸已憋地通红,说不出一字,心里疑惑,往常恶梦中如此难受,无法呼吸时,都会醒来,为什么此时已经完全不能出气,却还是没有梦醒,是不是说明,她根本就不是在做梦。

耳边的声音都渐渐变小时,男子却停下了继续握紧的手。手上的触感不对,便犹豫地望了眼白衣男子。

仁青闭上眼睛,等待梦醒,却没等到。双脚却落回地面,耳边又开始热闹,跟之前并无区别。疼痛的感觉,窒息的感觉,都是如此真实。她真的不是在做梦,她真的活在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里,如何来的?又如何回去呢?

白衣男子见这人并未求饶,确是皱着眉张望,仿佛不识得此处。嘴角扯出一丝笑:“真是奇怪。我们走吧。”

“公子,那人她是个姑娘.....”

“是前几日住进隔壁院子里的人。”

“竟是她?”

二人渐渐走远。

仁青耳边传来敏儿的声音,小心翼翼地一声:“公子?”仁青这才看到眼前她找了羊天的敏儿手里拿着一张饼焦急地问:“公子,您怎么了?您不是最爱吃这家烧饼吗?我转过身就没见到您了。”

仁青心有余悸地伸手摸了摸仍有痛感地脖子,女孩的眼神瞬间紧张起来:“您脖子上的红印是怎么弄得?”

“没事,有点痒,我不小心挠到了。”仁青怕她担心,便没有提起刚才的事。

见仁青如此说,女孩松了口气,仁青从她手上拿过半张饼,没一会就吃完了。

仁青回过头,问道:“你的名字是...”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问,便急忙改口:“你的全名是什么?”

女孩抬起头,微微笑着:“公子你总是叫我敏儿,敏儿,都忘了我的全名了,我全名是余敏,公子怎么突然问我名字?”仁青心想,还好反应快,不然可要露馅了。

“很好的名字呢。”

仁青预感,她得在这里生活下去了,在这个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且非常陌生的地方,孤身一人的活下去。

天色渐渐暗下来,街两旁店铺的灯笼也都亮了起来,仁青和敏儿慢慢走回家,房间里一支烛火点在床头上。

“小姐,可以躺下了。”

“好。”

仁青伸了伸个懒腰,脱了鞋爬上床。看着站在一旁的敏儿:“敏儿,坐这儿陪我说会话好吗?”

敏儿听活地坐在床沿上,仁青心想总该问个清楚,不能糊里糊涂的活着。那就从朝代开始吧,既然历史上有那么多四爷,就试试看。

“敏儿,我听说,当今皇上还有一个妹妹呢,你听说了吗?”

套路,全是套路。

“小姐,您听谁说的啊?皇上只有靖王爷这一个弟弟啊,哪有妹妹呀,皇上刚出生,**喜得第一位皇子,当即就立太子了呢,后来就只有德妃生的靖王爷了,再没有别的皇弟皇妹呢。只有位因功后封的郡主,安宁郡主。”

“哦,那大概是市井流言,乱讲的。”仁青随意找了个话头:“我还听别人说永合四十九年,有个妃子生女之后难产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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