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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诗梦怔了一下,随即别过头:“局长,那我就先走了。”

沈隽阳点了点头,韩诗梦迈开步子,径直略过释长随的肩走出了警局大门。

刚走大门,耳后响起追出来的男人的不悦:“韩诗梦,你站住。”

韩诗梦身体条件反射一顿。

意识已经决定离开,可身体却不听话地在期待。

恰时,路面疾驶过一辆摩托车,带过的风吹起她的裙摆。

男人无比烦躁地看着眼前女人,好像几日没见,瘦了一圈?

只一瞬,他的眉头瞬间又紧皱起,语气也更冷了:“就算是离婚也不是现在,你妈刚死你就和我离婚,外人会怎么说我?”

韩诗梦愕然一愣,刺痛的心脏差点让她低呼出来。

原来他不是不愿意和自己离婚,只是觉得母亲的死对他的名声不好罢了。

韩诗梦没有转身。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话落,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走得很快,生怕眼泪会落下来。

……

两天后,贺庄墓园。

今天是韩诗梦母亲的头七,天空飘起雨花,刮着风,整个墓园寂静的很,只有韩诗梦一个人。

韩诗梦红着眼睛下跪,将那盘桂花糕摆在母亲的黑白照片前。

“妈,我给你做了你爱吃的桂花糕,见到爷爷奶奶了,能不能给我报个平安?”

无人回应,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世界安静得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冰冷照片,绵绵细雨像是母亲安抚的手,轻飘飘的落在韩诗梦的脸上。

韩诗梦擦去模糊双眼的雨水:“妈,你也在哭吗?你别哭……”

话落,眼泪像决堤一般,一滴一滴地砸在桂花糕上。

韩诗梦忍不住爬向前紧紧抱着那块墓碑:“妈,我又一次只有一个人了,老天爷施舍我重活一遍,可为什么又让我再一次失去你?”

“都怪那个人!”

脑海里浮现起母亲去世那日,形容枯槁的身影。

她的拳头便不由握紧:“要不是那个负心汉,你就也不会抑郁成疾,也不会得病这么早丢下我!”

“为什么,您也让我别怪他……”

韩诗梦伏在地上,闭着眼颤抖回想起母亲临终前的遗嘱,葱白的指尖在水泥地上扣出血来。

“妈,为什么不可以怪他?是他害了我们一家!”

“我一定会亲自把他抓回来,让他跪在你坟前磕头认罪!”

韩诗梦的哭声隐匿在雨声中,崩溃的身体摇摇欲坠,贴在墓碑上绝望无处可遁。

哭到喉咙沙哑,干涩的眼睛流不出眼泪的时候。

她的头顶的雨突然停了。

头顶一道尖锐嘲讽的女生在头顶响起:“哟,这不是师母吗?好可怜啊~”

韩诗梦擦去眼泪抬头,一身大红布拉吉裙子的沈沁雪化着浓妆举着伞,脸上却写满了奚落。

韩诗梦手一紧,自己的母亲头七,沈沁雪穿着红裙过来,是想做什么?

沈沁雪缓缓蹲下,笑的奸诈:“师母,听说你想当警察,你有个当混子的爹,子承父业,你还发什么梦当警察!”

她笑得比花还娇的脸,说着比蛇还毒的话,刺向韩诗梦像是带了刺的刀,刮得她全身上下痛苦颤抖。

她得意的脸此刻在眼里逐渐变形,韩诗梦攥起拳头腾地从地上爬起。

发狠的一巴掌,“啪!”地打在沈沁雪脸上。

当她还想再打时,突然赶到的释长随猛地搡了她一把:“韩诗梦,你做什么!?”

她身形一个踉跄,额头撞倒在了妈妈的墓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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