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启航心中大喜,表情仍是淡淡的:“这是人事那边的决定,不过我们可以先留个微信联系方式,到时候我通知你一下。”
随即,温晚惊喜地加了霍启航的微信。
目送霍启航的车子离开,她才转身往学校里面走去。
车子开出一个拐角,霍启航立马让司机停车。
“血腥味真让我恶心。”霍启航脸色阴沉,他迅速下车,把兔子狠狠摔在垃圾桶里面。
——
而温晚下车第一件事就是删掉陆野。
看着那个野字,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不羁又野蛮。
陆野,我们两不相欠,希望这辈子再也不见!
温晚快速点击确认按钮。
回到宿舍里面,她赶紧洗澡。
她都不敢看自己第二眼,胡乱擦了擦身上,在浴室里面换好睡衣。
洗衣服的时候洗衣粉快没了,牙膏也挤不出来了。
洗衣服的时候用肥皂搓了两下,竟然搓烂了。
不是因为不结实,只是因为大学穿了三年。
有一瞬间,温晚悲从心来。
别的同学都在抱怨父母给的零花钱太少。而自己上大学不但没有用父母一分钱,反而把自己的奖学金、助学金,甚至最后卖身给父母换钱……
她看着手里被洗烂的衣服,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眼泪只能宣泄,却不能改变命运。
哭了一会,她很快整理好心情。
狠狠擦了下眼泪,哽咽着拿出一个快过期的面包撕开往嘴巴里面送。
她没有胃口,但她有胃病,不能饿着。
“啊哎呀!手气真他妈的背!”温母今天打麻将一直输。
“不玩了,不玩了!”输急眼了,她把手中的牌狠狠一摔。
从棋牌室回家的路上,她突然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往街边的发廊走去,这个人还很像自己的老公。
她狐疑着停下车子一看,还真是温金库!
“真他妈的不要脸,她们的有啥不一样?你非得花钱来这儿找刺激?”温母瞬间气炸了。
她把小电驴一扔,叉着腰往温金库这边跑过来。
“回家再说,回家再说行不行……”温金库被抓个现行,只好软着声音求温母。
“你找小姐还不让我说了,我就要说,我就要让你丢人,丢死你!”温母骂着还不解气,脱下鞋,拿着鞋底就往温金库身上抽。
之前温晚打的钱,他们两口子给折腾完了,指望今天打麻将回点本,结果又往里倒了不少,她心里本来就有气!
“别打了,别打了邻居看笑话。”
“不怕人家笑话,你就给我拿钱!”
“你冲温晚要去啊,你给我要,我哪有啊!”温金库被她打的抱头鼠窜 。
这几年温金库就负责装病,温母就负责冲温晚要钱。
温晚大学上了三年半,温金库头疼脑热,白血病、尿毒症,各种毒病几乎得了一遍。
温父温母两个人骂骂咧咧地回到家里,看见屋子里面一地狼藉。碗、杯子、锅都扔在了地上。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哎呀,怎么了呀,这是我的儿子哟!”温母拍着大腿。
“老婆,我要老婆,漂亮的老婆!”温晚瘫痪在床的哥哥温光荣像牲口似的大喊大叫。
“好好好给你找老婆。”温父温母对视一眼,赶紧上前安抚儿子。
虽然温光荣身子瘫痪,但是他又不傻,在屋子里面听见别人家娶老婆敲锣打鼓的声音,他就受刺激大喊大叫要老婆。
好不容易安抚好温光荣,温父温母到屋子外面开始悄悄合计:
“娶老婆这可是一笔大数目,就咱儿子这样,没个百八十万下不来。”温金库倒是有自知之明。
“之前让温晚上大学的时候,咱不是逼着她给光荣讨个老婆嘛。”温母突然眼前一亮。
“可是温晚去哪儿弄这么多钱?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温父皱着眉头。
砰砰的声音又从温金荣的房间里面传出来,温母从门缝里小心地看了一眼,又悄悄地退了过来。
“给儿子娶老婆那是必须的,你想到时候咱俩不在了,起码还能有人照顾他。至于这钱嘛,你让我想一想……”
已是盛夏,空气躁动不安。
烈日下,温晚却觉得一股凉意莫名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晚晚, 放暑假的时候还去做兼职吗?”中午休息的时候,张小桃问她。
“嗯找兼职做,你有什么打算吗?”温晚一边用针线缝补她的连衣裙,一边随口问道。
“我交了个男朋友,准备和他去旅游。”小桃一脸娇羞地说道。
“和男人出去玩,你可要小心,别两个人出去,三个人回来!”刘艳层打趣道。
“去去去,不是我说,你们这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看看我们晚晚,那可是一门心思扑在挣钱上。”
“对啊晚晚,大学三年没见你交过男朋友,你说你现在还是不是个处?”刘艳层这句话一出口,宿舍里的其他几个女生纷纷把耳朵竖了起来。
温晚手上的动作一顿,针差点扎到手指。
和陆野在一起的那些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又浮现在她的脑海。
陆野精致优越的五官,额头上的汗珠……
“你们聊吧,我还有事情,我要出去一趟。”温晚捂着小脸就要往外面跑去。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刘艳层上前拦住了她。
“现在,我来审问桃子你是不是还是个干净的女人?”
矛头一下子调转了方向,桃子和刘艳层抱在一起嬉闹起来。
盛夏的风带着令人不安的燥热,吹过春城的每一个角落。
一场骤雨来得及,去的也快。一道靓丽的双彩虹挂在天边,同学们纷纷拿出手机拍照。
温晚看着那株在烈日下开的正盛的花朵,幻想着大学毕业之后的日子。
一份简单的工作,一间遮风挡雨的小屋,还有她的仙人球和小乌龟。简单即是幸福,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也不知道霍启航救助的那只小兔怎么样了,希望它已经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