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孟文瑜踢下马车后。
他没有任何的反应,没有去找我,更是没有告诉别人我现在的处境。
他一如往日的陪同洛兰娇在府内吃喝玩乐,甚至给洛兰娇办盛大的生辰宴。
当初远儿出生的时候,我曾经问过他要不要给远儿办个生辰宴,让他见见亲人。
孟文瑜说他是一城之主,不能学我周家的作风挥霍无度。
我跟他解释我周家从未有过奢侈,就连我的嫁妆都是我父亲卖掉了之前陛下赏赐的田地换来的。
可是孟文瑜不听,他满心满眼的认为我们周家是贪官,是奸臣。
府内的下人开始操办起来。
孟文瑜动了我的嫁妆,拨了府内全部的钱款大操大办起来。
因为有个仆人提了我还被骂道晦气。
所以整个府内再也没有人敢提起我。
我的死活没有任何人关心。
甚至有宾客来拜访问了洛兰娇是何人,就被指责侮辱将军府的新夫人,被赶了出去,
我知道那宾客是带大我的阿良伯伯,一辈子守在边塞,好不容易年纪到了回来,赶上这场宴会,只是为了见见我。
我还记得他曾经为了护住我丢了那条左臂。
现在洛兰娇却作诗嘲笑他残人残心,不配进这场宴会。
阿良伯伯被赶出去的时候,还在疑惑我为什么不见他,是不是嫌弃他年老体衰。
我飘在半空中想要解释,想要扶起老人,却什么都做不了,他还以为孟文瑜护着的夫人是我。
我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在恭贺顾大人迎娶新夫人。
再看向遥远的北方,那处是我父亲和兄长镇守之地,苦寒到没有热饭吃。
我曾经在那处看到易子而食的百姓,现在我看着顾府这场生辰宴倒掉了一盆又一盆的珍馐。
我后悔了。
这城里从来不是我该在的地方。
我应该在边塞陪着父亲,听着兄长吹着边塞小曲,一起烤着火,吃着阿良伯伯烤的脆脆的羊肉。
而不是在这偌大的城里不被人看见,落得被野狼吃掉的下场。
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兄长了。
下一秒,一阵熟悉的马蹄音带着边塞特有的灰尘味从远处传来。
是我阿兄。
我阿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