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孙姑娘的大姐姐带回观音庙，孙家姐妹相见，抱头痛哭。
孙姑娘的大姐姐再次谢过我以后，便带着孙姑娘离开了。
我看着手里蕴含哥哥气息的血珠，思绪复杂。
我把血珠放在雌雄同体的观音像前，血珠上红光闪动，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我看了半晌，才看清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是哥哥的内丹。
妖僧居然把哥哥的内丹炼成了血珠！
我愤怒的握紧血珠，想起哥哥生死未卜，心里就怒火翻滚。
「梵行，如果哥哥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找你报仇！」
我正生气的时候，前来敬香的香客聊起了最近发生的一件怪事。
说是北山新建了一座寺庙，里面供着一位神通广大的佛主。
这位佛主可保佑妇人生子，求男得男，求女得女。
她们每日来观音庙烧香，也不见得有用，有的已经七八年没有子嗣了，有的虽然生了儿子，但是生下来的儿子都是些蠢笨之辈，不堪大用。
「听说那位佛主十分灵验，很多人去了之后，回家不出三个月，就能怀上男胎了……」
「是吗？那改天我也去烧烧香……」
「唉，我们这天天烧香也没用，看来观音庙的菩萨也没传说中那么灵嘛……」
「……」
香客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我看着她们，皱起眉头。
我的本体是雌雄观音座下的莲花镜妖，大部分的法力都来自雌雄观音庙的香火信力。
一旦香火减少，我的法力也会衰退。
我怀疑是梵行那个妖僧故意为之，想要压过我的风头，坏我庙堂的香火。
我冷笑一声。
「梵行，你以为你这点小伎俩就能难住我吗？」
我起身，前往北山寺查看究竟。
-
到了北山寺，我看到许多妇人带着自己的女儿前来烧香。
这些妇人大多衣着华贵，看起来并不像贫苦人家的妇人。
她们带着自己的女儿进了寺庙的禅房以后，再出来，她们的女儿就不见了。
我觉得很古怪，立刻拉住一位妇人，问她，她女儿呢？
妇人起初支支吾吾不肯说，在我的逼问下，她才说了实话。
原来，她们是来换儿子的。
「我们把家里的丫头带过来，进献给佛主做仙童，等我们回去后，下一胎必定生男。」
「姑娘，你是不知道，我家那个大丫头都快八岁了，要是我下一胎再不生儿子，我家老爷就要把我休了……」
我看着这个妇人，有些无语。
「你就这么确定，下一胎一定能生儿子？万一还是女儿呢？」
妇人看着我，一脸笃定，「不会的，佛主都说了，只要我们把女儿献给他老人家，他老人家就会保佑我们下一胎生儿子……」
我皱眉，「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把这些女儿送给佛主干什么？他们会怎么对待你的女儿？」
妇人看着我，冷哼一声。
「不过就是个丫头而已，能有什么大用？佛主要她们，是她们的福气，她们还能去享福不成？」
「姑娘，我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不懂这个道理呢？丫头都是赔钱货，早晚都要送人的，只有儿子才能传承香火……」
我皱眉，看着这个妇人的样子，心里生出几分厌恶。
这个世上，竟然还有如此愚昧狠心的父母。
看来，这座寺庙里一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冷眼看着寺庙上方弥漫的黑气和妖气，摇身一变，化身成一名七八岁的女童，走进寺庙祈福的禅房。
「大师，我阿娘让我来求一个弟弟。」我看着坐在蒲团上的住持，细声细气的说道。
住持看着我，双眼发光，眼底透出几分贪婪和邪欲。
「好啊，你过来，先喝一碗米粥，佛主就会送你一个弟弟了……」
住持递给我一碗米粥，笑呵呵的说道。
我接过粥碗，一饮而尽。
很快，我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的四肢都被锁链锁在了一个祭台上。
台面四周挂满了七八岁的小女孩，她们全都目光紧闭，像是被风干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