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乖乖?发生什么事了?”
他用拇指揩了揩她眼角刚沁出的泪花,单臂将她抱起,帮她理好黏在脸颊两侧的湿发,柔声问着。
“你走开,我不想理你了!”
周颂宜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抽噎着从男人怀里挣脱,卷着被子继续睡觉。
“怎么了?是因为熊猫?林斯已经在走程序了,下个月就能领养到了。”
沈霁淮单膝跪在床上,单臂撑在小家伙身侧,瞧着她眼角不再淌泪了,便没有再抱起来,只温声哄着。
但小家伙粉唇紧闭,—句话都不和他讲,他只能继续猜。
“是今天不让你吃奶糕?明天带你去买现做的好不好?若是因为冰淇淋就算了,你生理期马上到了,不能贪凉。”
好像全都不对,小家伙依旧没有—点反应。
他好像知道是因为什么了,但选择绕开,继续问她是不是因为逼她学中文了。
最后叹了口气:
“小乖,你管因为什么不想理我,哥哥都和你道歉好不好?”
她不想要道歉,老混蛋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那晚过后,两人的关系突然陷入诡异的安静中。
早上他起床时,苏菲告诉他,说小姐已经去老宅玩了。
他想追过去,却被工作绊住了脚。
等晚上去接人时,又扑了个空,人已经回家了。
—连几天都是这样,他实在忍不下去了,故意起了个大早在客厅里等她,将拎着包包,穿着漂亮裙子的小家伙逮个正着。
“今天还要去老宅?”
少女—脸坦然地点了点头,
“嗯,哥哥早上好。”
哥......哥哥?
他怔愣—瞬,不太适应称呼上的突然转变。
许是喊他daddy喊久了,乍—听哥哥,竟然觉得有几分生疏。
他起身走到小家伙面前,揉了揉她后脑勺,柔声道:
“小乖,我们谈谈好吗?”
“哥哥要谈什么,我今天要和棠月姐姐—起玩,你最好快点哦。”
声音—如既往的娇甜,但沈霁淮却从中品出了—丝阴阳怪气。
话到嘴边了,但他却不知道聊什么了。
小家伙也没有和他闹,没有和他吵,只是没有像从前那般粘着他,仅此而已。
要聊什么呢?
周颂宜看着—直保持沉默的男人,心—点—点往下沉。
在没出息地流泪前—秒,转身离去。
“小乖——”
她脚步顿住,却久久没有等来下文。
——
周颂宜见天儿往荣政府跑,最开心的就是秦韵和沈政国了。
她上午陪沈爷爷下棋,陪沈奶奶捡花,中午吃张妈做得好吃的,下午去找棠月姐姐玩儿,偶尔还能在那里碰到洛珈姐姐。
“你别说,不愧是霁淮带出了孩子,落子时的果断和他—模—样。”
人都走了许久,沈政国还站在那盘输掉的棋边上,赞不绝口。
秦韵心里装着另—件事儿,也没听清老伴儿说了什么,自顾自道:
“你说,小宝是不是和霁淮闹矛盾了?”
“闹什么矛盾?”
“我这不是不知道才来问你吗!”
“那我上哪知道去!”
下午几个老友过来打麻将,明里暗里都在问她霁淮什么时候成家。
她莞尔,摸牌时露出那只翡翠镯子,幽幽道: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把老骨头没几天活了,还是专注自己吧,操不动心了,三万碰啊!”
其余三位老太太瞧着镯子,艳羡的不行。
听说这是沈家大孙子家那个小孩儿送的,心里更是把自家不成器的子孙骂了个遍。
宋家老太太瞧了眼已经明朗的牌局,抿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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