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谢清姿惊讶出声。
那人惊恐不已:“是淮北王的旗帜,他们喊话午时一刻,要交出郡主。”
见谢清姿身形不稳,白箬上前扶住她。
谢清姿惨白着脸:“凉洲不在,他的幕僚一定会把我交出去的。”
白箬紧紧握住她的手,试图给她一点力量,但她的手还是如寒冰一般,似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浑身都在颤抖着。
“淮北王,他不会放过我的,如果我一人可换全城百姓安宁,我愿意前去。”谢清姿说着,脸上逐渐坚定起来。
白箬摇头:“这跟你没关系,淮北王造反,早晚会来犯,他不过是拿当一个攻城的理由罢了,他有见过你的脸吗?”
见谢清姿失魂落魄的摇头,白箬心中纠结万分,良久,她缓缓吐出一句话:“我替你去。”
卫凉洲救了她两次,她也答应过他要照顾好谢清姿。
欠他的就一并还清了。
白箬被送上马车,不知走了多久停了下来。
士兵将她带入一座高大宽阔的毡帐内后,行礼道:“王爷,谢郡主到了。”
传闻,淮北王高文玥面容俊美,行军打仗便带着獠牙面具。
白箬抬头,果然见到一戴着獠牙面具的男人。
他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肩胛骨一个血窟窿还在往外冒血,军医在一旁按住伤口想要止血却无济于事。
白箬一眼便看出这道伤口伤到了动脉,再止不住血必死无疑。
高文玥唇色惨白,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阴霾的眸子打量着白箬,意味不明的说道:“你便是谢清姿?”
白箬颤抖一瞬,这个人好重的煞气。
她强自沉着道:“是。”
“呵,居然敢耍本王。”卫凉洲冰冷带着杀意的声音响起。
白箬背脊发凉。
可不待她说话,那人似是没了耐性,冷冷道:“剁了喂狗。”
白箬瞳孔紧缩,自知露馅了。
在要被带下去那一刻,她连忙喊道:“你失血过多,必须要缝合伤口才能止血,不然必死无疑,我能救你!”
高文玥阴冷的视线停在她的身上,迫人的气势压得她呼吸一滞。
“可。”他的唇一碰同意了,目光也收了回去。
白箬呼吸终于顺畅了,这才发觉自己额间沁出汗来。
缓了会神,白箬从怀中掏出器械包,有条不紊地消毒后,上前说道:“可能会很痛,王爷可受得住?”
他一笑,凤眸摄魂:“来吧。”
白箬点头,动作飞快的穿针引线,看的一旁的军医惊叹不已。
这过程中,高文玥的目光如影随形,半响,他突地讥笑道:“本王知道你是谁了,没想到卫凉洲这个蠢货,把你这个白神医给送过来了。”
白箬手一顿,没敢回话。
白箬处理完伤口就被关了起来。
傍晚,账外忽的响起骚动,白箬抬眸,便见一个女人被推了进来。
是谢清姿。
两人相顾无言,良久,白箬抱歉道:“抱歉,淮北王就看了我一眼,就发现我不是你。”
谢清姿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命!”
军队走了几日,这日正在烧火做饭。
突然,一阵厮杀声传来。
眨眼间,白箬便看到周围人一个个身中乱箭倒了下来。
血,到处是血和死人。
白箬惊得身体一抖,下意识躺进了死人堆,将尸体盖在自己身上。
充满血腥味的躯体包裹着她,白箬忍住了作呕的反应。
她眼睛盯着外面的战况,准备察觉不对立马逃跑。
过了一会,白箬撞上了卫凉洲寻找的视线。
白箬心中一喜。
卫凉洲策马朝她而来。
下一刻,不远处,倏的传出谢清姿的救命声:“凉洲,救我。”
就见卫凉洲直接勒马,毫不犹豫的转向了谢清姿的方向。
白箬的心头泛起一阵阵剧痛。
余光中瞄到一抹寒光,定睛一看,是高文玥拉开了弓对准了她。
白箬僵住了。
“嗖”地一声,破空而来的箭朝她心口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