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说曾分鲍叔金,谁人辨得伯牙琴!干今交道好如鬼,湖海空悬一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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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保,爷饿啦,上油条!上豆浆!"弘昼穿着长衫,座在太师椅上扯着脖子冲外面喊到.
“油条三根豆浆一碗来啦!”王保知道弘昼吃不管府里边做的东西,早早的就把早点买好了,正跟这儿等着弘昼起床,听见他叫,忙学着跑堂小二的意思吆喝着把早点送了进来。
“恩,不错,这有点意思,往后每天都给我弄这么一份。”
“得,您放心,往后每天早上我都给您预备上。”王保本是个青皮出身,有一次在街边上被仇家带了一帮人堵上了,眼看着就要被人暴打,正好弘昼带着几个豪奴从那经过,弘昼是个好热闹的,又特别欣赏那种硬骨头的流氓,看王保被一帮人围了还有那么点临危不惧的意思,于是便出手救下了他,从此以后王保就给弘昼当长随了。
因为这主子没正形,颇对王保胃口,再加上有过救命之恩,因此王保对弘昼可以算是忠心耿耿。别说随处可以买到的普通早点,那年冬天,天上的雪下的纷纷扬扬,风刮在脸上跟小刀子似的,弘昼大晚上的随口说想吃正宗的驴肉火烧,王保愣是骑了匹快马连夜跑了趟保定,第二天清晨弘昼刚起来,就看王保哆嗦着的拿了几个驴肉火烧站在门口,刚把火烧递过去,王保就晕了,许林在弘昼的记忆里知道,当时的弘昼是流着眼泪把这火烧吃下去的。
奴才忠心,主子难得,换个别的皇亲国戚估计也就是赏点银子,真为自己奴才哭出来的恐怕也找不到几个,这个弘昼的确不错啊,这精神咱要发扬下去。既然过来了,往后我就不是许林了,这个名字在自己心里知道就好了,弘昼一边吃着一边琢磨。(以后主角正式叫弘昼了,不然太麻烦)
“保儿啊,你也别总在我这立规矩,得空爷放你几天假,让你回家看看,家里还有什么人啊?日子过不过的去?”
“爷,还是您好,还知道关心奴才家里边,奴才家有个老娘,还有个姐姐,给人家缝补缝补衣服,奴才在您府上的月份钱也不少,日子过的不错,回头存点钱给姐姐置办点嫁妆,把老娘的心事了了,奴才也就塌实了。”王保乐呵呵的看着弘昼。
“那你怎么办?往后不成家?”
“我就一个青皮混混,好人家的姑娘谁跟我啊,就冲我在北京城的名气,要说出准备成亲的话来,估计就该有不少姑娘家的背井离乡了。”
“呵呵,你小子还真逗,不过话说回来了,混混怎么了,汉高祖刘邦不也是个流氓头子,我今天把话给你撂着,你家五爷压根没打算当皇上,但我是皇子,将来一个亲王爵位跑不掉,你小子以后好好干,有你出息的那天,到时候五爷亲自给你保媒说个媳妇,回头去帐房上支二百两银子,就说是五爷赏你的,给你姐姐置办嫁妆去吧。”
“哎,得,奴才这谢谢五爷了!”王保一听这话,利马给弘昼跪下了,还是那张痞笑的脸,但眼睛里却有种朦胧的东西若隐若现。
吃完早点,弘昼照例在院子里打了套太极拳,又来了一套自己在二十一世纪学的散打基本动作,刚把最后一式收好,王保颠颠的跑过来了:“五爷,三爷府里来人说请您过去赴宴。”
“三爷?哪个三爷?三哥还是三叔?”弘昼擦了擦额头上沁出来的汗珠,拿过树叉上挂着长衫有些好奇的问到。
“是三贝勒爷府里的,那个管家和奴才喝过酒。”
“赴宴?我那个假正经的三哥和我一向没什么交情,还不如四哥弘历过的近乎,好不样儿的请我赴哪门子宴?”弘昼自己在这嘀咕开了,王保也不敢插嘴,就这么直溜溜的看着他。
“他没说为什么事吗?”弘昼冷不丁的开口问到。
“没有,刚才我也问了,那位是一问三不知,就一句话,三贝勒爷请五贝勒爷过府赴宴,三爷您也知道,做什么事都是乾钢独断,从来不跟下人打招呼,他那管家也就是个传话的催贝儿。”
“得,你把他叫到后院花厅来吧。”
工夫不大,王保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位,这位长的到是挺精神,就是脸上带着病容,看着脸色怕是坚持不了几天似的,弘昼真不知道他三哥怎么弄了这么个管家,不过想想也是,管家气色都随自己主子,四哥弘历的管家带着贵气,自己的管家带着痞子气,三哥府上这位也跟他们主子一样,带着丧气。
那位吊死鬼似的三贝勒府管家见了弘昼,慢慢悠悠的行了个礼,微风吹过,带动他身上大褂,更是显得一阵飘飘摇摇,弘昼不禁打了个冷颤,赶紧说道:“既然是三哥府里的就别客气了,赶紧起来,你叫什么啊?”
“回五爷话,奴才叫马一平。”
“马一平,名字不错啊,跟了三哥多久了?以前没见过你啊。”
“奴才是三贝勒爷的家奴,本来一直管帐房,前些日子老管家病故,三爷提拔我当了新管家,所以五爷没见过奴才。”
“恩,还行,还算不错,我三哥好眼力。”
“谢谢五爷夸奖。”
弘昼看了看他,带着些怜悯的想,这哥们也算是交代了,你以为三贝勒府的管家这么好当呢,前些日子八叔他们弄了个八王议政,老三就已经掺和进来了,估计等局势稳定后,转过年来就该跟弘历争夺皇位了,到时候有你好受的,还老管家病故,这老管家可是从小把三贝勒弘时看大的,真要是病故了我怎么连个报丧的动静都没听见,保不齐是弄个假死,埋伏在暗处上哪给弘历使绊子去了。想到这儿,弘昼下意识的看了看王保,却见这厮满脸痞笑,饶有兴致的看着马一平那张惨白的脸,心说还是我们家好啊,主奴二人一对痞子,什么都不掺和,这样才有舒服日子过呢。
“马一平啊,我三哥今儿为什么事情请客啊?”
“这个,奴才不知道,三贝勒爷就说请五贝勒爷过府赴宴,为的什么事就不是奴才们该打听的了。”
“得了,我知道我三哥家里规矩大,回去告诉他一声,头晌午我准过去。”
“行,那奴才就回去了。”
“哦对,王保,你带这小子去帐房支几两银子,好歹是我三哥府上的管家,头回见面的,赏他点。”说完弘昼转身进屋了,留下马一平在门口前恩万谢。
王保也没多废话,带着马一平去帐房上支了几两银子,两人又套了会交情,王保看弘昼赏他银子,估计主子可能动了什么心思,拿出早年混街面那一套玩了命的奉承这马一平,把这马一平拍的天昏地暗的,都不知道是怎么从五贝勒府里走出去的,心说往常都听说五爷行事荒唐,家里的王保是个青皮混混出身,可见留言未必真实啊,你瞧人家王先生的话说的多好啊,这么有文化的人怎么会是混混出身呢,一边想着,一边就回了三贝勒府。
不说这马一平,单说王保送走了他,转身就进了后院,来到弘昼的房间,见弘昼跟那正抽烟呢,王保凑过去说道:“五爷,奴才跟他聊了会,那小子就是个雏儿,比面瓜强不到哪去,比原来那老爷子可差远了,您说三爷府怎么换了这么个人呢?”
弘昼眯着眼睛看了会天花板,半晌开口道:“不管他了,别人家的事情咱不操心,你去收拾收拾,一会跟爷去三贝勒府。”
打发王保下去,弘昼低声叹道:“你以为换个面瓜当管家就塌实了,三哥啊,你五弟这辈子的太平王爷,就要靠你这位面瓜管家给我挣了,别怨我,谁让你明知道自己不如老四,还非要跟人家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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