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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姮晚上没胃口,只吃了一碗粥,谢夫人和谢流景之间的气氛也有些凝固。

选妻选贤,虽然谢夫人比较开明,但谢流景没有选中她心仪的儿媳,她多多少少是失望的。

谢夫人想要尝试说服,他撂下餐具,直接离席了。

谢流景的房间在温姮隔壁,一个单独的套间,有保密性的书房。

他路过门口时,温姮的房门没关,屋里播放着西洋交响乐,她趴在棉被上,捡床头缝隙的充电线,双腿交缠微微后翘,裙底露出一截紫色的内裤边,贴着白嫩的腿根。

谢流景喉头一滚,移开目光。

他洗了澡,拎着一个包装袋出来,敲门。

“睡了吗。”

温姮整个人一愣。

是谢流景。

她从床上坐起,“有事?”

“还你东西。”

温姮心脏怦怦跳,“你挂门上吧。”

门外没动静,片刻,谢流景的声音更低了,“是内衣。”

她脸一烫,迅速穿好了睡衣,打开门。

对面是楼梯,谢夫人在一楼看电视,一旦抬头,很容易发现。

谢流景显然也意识到这点,握住她胳膊,轻轻一挤,进了卧室,合上门。

温姮莫名地心虚,伸手拽他,“你快走!”

男女力量悬殊,她拽了半天,他纹丝不动。

“内衣洗干净了。”台灯昏暗,谢流景在一片朦胧的光影中,气息厚重。

他弯腰时,衬衫裹住胸膛,弓起的背部壁垒流畅,一块块的骨骼结实,又不过分精壮。

恰到好处的体型。

散发出淡淡的男士沐浴露香。

温姮指尖碰内衣,仿佛着火似的,烧她的手。

“脚敷药了吗?”

她紧张到蜷着脚趾,“谢阿姨在楼下。”

“你抹完药我就走。”

温姮坐下,卷起裤子,她不喜欢睡床架,睡的是床榻,谢流景此时居高临下的姿势,有一种笼罩住她无处可逃的侵略感。

她撕掉绷带,用拇指融化开药膏,“什么药?”

“消肿化瘀。”谢流景神态从容,“也可以抹脚。”

也可以...

是他买的那个药。

温姮只涂了一点,丢进抽屉里。

“还难受吗。”

她分不清他问的是哪儿,含糊其辞的应了声,“不难受了。”

“姮儿?”谢夫人这时隔着门喊她。

下一秒,房间熄了灯。

突如其来的漆黑,温姮慌了神,“谢流景...”

他反应敏捷,捂住她唇。

“姮儿,怎么关灯了?”

门推开的刹那,温姮情急大喊,“谢阿姨!我没穿衣服。”

谢夫人笑了一声,清楚她脸皮儿薄,又退出去。

“你谢叔叔的想法是趁着他现在人脉广,也给你挑一个家世优秀的男人,好男人是不在市场上流通的,没有共同的圈子很难接触到。”

谢流景一言不发站在床边,注视那扇虚掩的门。

可能是光线太暗,他面容也阴沉。

半晌,他俯下身,双手摁在她身侧撑住床,“别出声。”

一股潮湿的热气钻进耳朵,温姮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和他脸挨脸。

谢夫人仔细听了听,“是叶家的二公子,公安大学毕业,有个铁饭碗,比你大六岁,人品好,前途光明,你谢叔叔很欣赏。”

叶家在市里也属于名门望族,祖辈有红色背景,第三代生了两个儿子,长子最出名,和谢流景是同行,就因为他们,航天航空系招生火爆,以往理工科是男多女少,如今清一色的娘子军。

叶家的这位二公子倒是低调许多。

“同意吗?”谢流景眼睛像一潭深水,浓黑得望不见底。

温姮战战兢兢对上他视线。

他只差零点零一厘米便吻到她。

“大三实习多,明年再谈。”

她应付不了这副惊险的场面,谢流景教什么,她重复什么。

“说你困了,要休息。”

过了一会儿,谢流景走过去,确定谢夫人不在走廊了,他回过头,看了温姮一眼,迈步离开。

门开了又关,温姮像是才从水里打捞出,浑身汗淋淋的。

她缓过神,拿起放内衣的袋子,清新妩媚的樱花香,女人味十足。

应该是他特意买了女士专用款,或者...他的住处开始准备女性用品了。

温姮失神了许久,叠好内衣,塞在外套口袋里。

......

转天早晨,谢夫人亲手煮了温姮爱吃的咸豆花和烧麦。

谢夫人不仅厨艺高,情商更高,驾驭丈夫有手段,不少富太太找她取经,如何搞定外面的野花,降服丈夫收心。

她从不自夸,只夸谢淮康有责任担当,是好丈夫好父亲,谢淮康的口碑这么好,在圈子里堪称清流,谢夫人的维护功不可没。

温姮下来没多久,谢流景也下来了。

他刚醒,短发没梳理出什么发型,松松散散的,带着喑哑的鼻音,胡茬也没来得及刮,下颌到鬓角泛起青色,很性感。

温姮继续低头喝汤。

谢夫人舀着锅里的粥,“你要是和叶家的二公子合不来,李家呢?周末李太太约了我喝茶,你陪我去。”

“谢阿姨,我这学期忙,等暑假吧。”

“暑假啊...”谢夫人估算日子,“李家5月份要去南方工作了,越早见越好。”

温姮怔住,“您让我也去南方吗?”

谢夫人笑,“你如果想家了,想我和你谢叔叔,你随时回来。”

温姮大脑一团空白。

会不会是谢夫人察觉什么了。

急于掐灭这丝火苗。

避免后患。

她捏着勺子,食之无味。

“你在哪实习?”

温姮咽下嘴里的蛋白,“在同学家的公司。”

“涨工资了吧,你背的包可不便宜。”

她如梦初醒。

原来谢夫人不是怀疑她和谢流景,是怀疑她图钱,出卖自己。

“那只包...是高仿。”

谢夫人半信半疑,真货和水货,她是分得出的。

明显货真价实。

不过,不排除没看好,走了眼。

谢流景洗漱完,接过保姆递来的大衣,走到餐厅,“实习还是上课?”

温姮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匆匆站起来,“有考试。”

“考什么?”

“证券投资。”

他简单关怀了一下,抬腕看时间,“一起走。”

谢夫人制止,“我和姮儿没谈完呢。”

“我去集团,顺路送她。”

谢流景是说一不二的脾气,在公事上没人敢反抗他,在家里,他知道顾全大局,比如结婚,其余的小事谢淮康夫妇基本依着他。

温姮戴好帽子,和谢夫人道别,跟在谢流景身后走出院子。

他今天没开红旗L9,开了一辆银白色的轿车,温姮不认识车标,反正不是大众款。

谢流景递给她一张中银的贵宾卡,“你不愿意欠谢家太多,这笔钱谢家不知情。”

温姮盯着卡,隐隐明白了什么。

这两天谢流景大约慎重考虑了和她的关系,也回味了和她亲密的感受,挺合拍,彼此知根知底,结识一个“新人”远远不如“旧人”省心省事。

她按捺住心跳,“你不是要结婚了吗?”

“没那么快。”

谢流景斜靠着椅背,雪光照进来,白得刺眼。

“合不合适还另说。”

温姮顺着他的话脱口而出,“假如合适呢?”

“合适有合适的安排。”

她彻底明白了他的意思。

男人的感情观不止有爱,恨,名分,还有身体的欲望。

名正言顺有名正言顺的安全,地下情有地下情的刺激。

“我不要。”温姮别开头。

谢流景将那张卡插在她的大衣袖口,“你不要,你母亲需要。”

温姮抽出卡,正想扔给他,他一把攥住她手腕,“卡是卡,其他是其他,不是一码事。”

她呼吸局促,胸脯一鼓一鼓的,软绵绵抵在谢流景手背。

“司机在,别闹。”厮磨得他也燥热,一边解衣领,一边松了手。

这一路回学校,谁都没开口。

车里死气沉沉的。

到了学校,温姮下去,“包藏在卫生间的镜柜里。”

谢流景降落车窗,不等他说话,温姮快步走远。

“温姮!”

钟雯抱着一摞书,从食堂的方向冲过来,拦住她,“你昨天旷课了啊。”

温姮心口猛地一咯噔。

谢流景其实一个月也接送不了她一次,每次停在距离学校300米的烧烤店,温姮独自出校,生怕被同学撞破。

大学校园是恋爱和八卦最流行的地方。

她已经格外小心了,仍旧没瞒过钟雯。

“你男朋友?”钟雯笑里藏刀,“那车两百多万,你够厉害啊。”

温姮绕开她,“不是。”

“那是包养你的金主喽?”她咄咄逼人,“你是不是叫干爹呀,他岁数很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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