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的氛围不断蔓延。
良久，慕臣渊看见王清澜轻轻笑了一声，那是一种十分自然放松的笑声。
就好像全然不在意楼下的士兵一般。
“这么多士兵，慕大人当真是出手阔绰。”王清澜说道。
慕臣渊脸色淡然：“绣衣楼天下之事，无所不知，对付楼主自然是要谨慎一些。”
王清澜道：“那若是我说，今日我若被带走，慕老也活不了呢？”
慕臣渊面色一顿：“什么意思？”
“你既说绣衣楼知天下事，那为何就猜不到你与偏将这出戏我不知道呢？”
王清澜唇角微扬，隔着幕帘看着慕臣渊，笑道：“我没记错的话，三日前，慕府新招了个丫鬟。”
此话一出，慕臣渊顿时脸色大变。
慕府在三日前确实招了个丫鬟，用来服侍慕老起居。
她怎会知道？难道！
“是你的人？”慕臣渊怒道，旋即迅速冷静下来，“不对，那丫鬟我调查过底细，绝不会与绣衣楼有任何关系，你在诈我。”
王清澜不急不缓的说道：“你确定你调查的是她的底细，而不是我想让你调查的底细？”6
慕臣渊一愣，他查信息的手段确实远远比不过绣衣楼，若是绣衣楼想要作假一个人的背景，他确实没有任何办法查证。
而且那丫鬟出现的时机似乎也凑巧了。
慕臣渊双手紧握成拳，紧张过头竟还笑了出来：“我为何要信你？”
“这便要看慕大人是否愿意赌了。”王清澜道，“赌局开始之前，我提醒慕大人一句，绣衣楼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这场赌局我输了不过是被抓走两日，我有的是方法出来，可慕大人，可赌得起？”
她说的轻而缓，语气中含着淡淡的笑意。
空气却在一时之间，陡然剑拔弩张。
楼下的厮杀声渐缓，慕臣渊看着幕帘后的身影，脸色阴沉：“那不妨一赌。”
楼下脚步声渐近，往这边走来。
王清澜起身，一副束手待擒的模样：“那便赌。”
房间寂静无声，慕臣渊眼睛死死盯着幕帘，胸口不断起伏着，脑中思绪万千。
“嗒！”脚步声自门口立定，副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余孽苏烬束手就擒！”
“啪——”的一声，慕臣渊脑中的弦猛然断裂。
他陡然起身，看着幕帘，笑着，语气却格外冰冷：“我输了。”
王清澜垂眸不言。
慕臣渊走到门口，打开门说道：“段将军，此事恐有误会。”
段副将眉眼如星，此刻深深皱着：“慕大人这是何意？”
慕臣渊说道：“方才与楼主相聊甚久，方才发现是误会一场，楼主并非余孽，只是以讹传讹罢了。”
段副将眯起眼眸，慕臣渊又说：“此次惹出这么大的误会，慕某必然会补偿段将军。”
此言一出，段副将面色才稍缓：“收兵。”
慕臣渊脸色有些不自然，这次花了重金请人坐阵，不曾想苏烬竟给他玩了一招围魏救赵，让他不仅赔了夫人还折兵。
他回头看了一眼幕帘，眼中尽是冰霜，终是一句话没说，走了。
慕臣渊一走，房间角落里的密探迅速窜了出来：“楼主，可要杀了他？”
“不用。”王清澜撑着头，眼中凶光乍现。
“他的命我会取，但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