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主播您好,恭喜完成桃花源祭主题直播,任务奖励分10,当前积分40.剒
用时7天整,日均播放量300,总关注数103,于同期新人主播中排名377,请继续保持。
剩余货币已销毁。
另,是否查询队友播放量?】
云团的感官已经失效,对货币销毁这件事只是感到一点点悲伤,她缓慢地眨眼,“查询。”
【现查询[早日暴富]队伍两位成员的播放量——
景煜,日均播放量77.8万;景和,日均播放量47万。】
……剒
果然人最怕的就是比较。
铃铃铃——
云团猛地从床上坐起!
她飞快地摸了摸左臂,还有颈后。
光滑的,没有伤口,那种疼痛似乎还存在于皮下,一直隐隐发作。
她伸手按掉闹钟,天还没亮。
现在4:30,日期没变。剒
相差了5.5个小时。
周围还是熟悉的陈设,并无多大变化。
硬要说,她床头的胡萝卜抱枕不见了,可能是睡相不好,踢下去的。
一扭头,云团正对上黑眼圈深重却精神亢奋的安圆。
“圆大头,你今天结婚,还不多睡会儿?”
结婚可是件麻烦事儿。
“我就是昨晚睡得太早,才半夜醒了的,团姐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刚刚在床上扭得像条蛆。”安圆瞪圆了眼,神色隐隐癫狂。剒
“你看错了。”云团面无表情道。
“没有,我录了视频的!”
安圆一脸兴奋,拿起手机,翻开相册就开始播放。
云团瞟了一眼,只见床上那人眉头皱得很紧,双手做着搏击动作,一会儿笑,一会儿又严肃万分。
这是谁?
如果说梦是日常生活碎片化后的再整合,那题材应该来自她经历过的一切。
这套动作……她从未接触过。剒
云团把三分钟的视频连续看了四遍。
那个“生物”下意识的小动作和微表情,和她本人相距甚远。
好像在照一面诡异的镜子,镜中人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但由另一个意识操控。
“怎么了团姐?一睡醒就这么严肃啊?”
“没。”云团调整了表情,露出往日平和温顺的模样,“化妆师要到了,我去楼下接她,你梳洗一下,吃点东西吧。”
她骨子里是冷漠又寡欲的人,但温柔而乐观的人在现实生活中会比较讨喜,于是,在很小的时候,她就开始按照这个模子生活。
面具戴久了,就把所有人都骗过去,包括她自己。剒
“啊?这么早啊。”安圆抱着橙黄色的胡萝卜抱枕,前后摇晃着,像坐着小卖铺门口会有的那种投币后可启动的摇摇椅。
“别闹我,快去换个衣服。”
云团看了一眼身上宽大又老旧的运动休闲服,随意地抓了把头发,就开门下楼。
凌晨五点的居民楼里并没有人,四周静悄悄的,偶尔有流浪猫叫唤几声。
她摸着左手上臂,反复确认——没有伤口。
但大脑记住了那种一刀砍进骨骼的痛感,并且不断闪回。
左手食指的最后一个指节上,有一条浅浅的暗色痕迹,是本来就有的血管还是直播指环?剒
平时没有关注经络排布,这下倒不能确定了。
云团靠在墙上,突然感觉袖子里有什么东西很硌人。
她伸手拉了几下,就掏出来,定睛细看,正是她在直播时候绣的手环!
现实生活中绝对没有绣过这个。
这不是梦!
……
簌簌寒风落枯叶,黑暗之中,有人拖着行李箱走来。剒
风衣随风而动,行李箱的轮子在并不平整的路面上发出难以忽视的鸣响。
“是云团小姐姐吗?”
那人走到她面前站定,一甩脑后的赤红色头发,唇边挂着明媚的笑意。
“是我,这栋楼没有电梯,需要走一阵,我帮你拿箱子吧。”云团说着,伸手去够,但被化妆师一个灵巧的闪避躲过。
“箱子很重,我自己来。”
女人眼尾微微上扬,一颗朱红色泪痣要掉不掉地挂在眼下,妩媚又不容拒绝。
“好吧。”剒
云团下意识地应声,又觉得这样不好,但没能反驳自己先前的话。
要付钱的要付钱的,她这样安慰自己。
三个小时后。
安园终于化完妆,她穿着刚刚盖过脚面的A字裙婚纱,在破损了一角的落地镜前自我欣赏着。
这租来的婚纱就是好看,还好当时没选择买,不然同等价位,就会难看很多了。
“喂,亲爱的,我已经化完妆了——什么?你不来公寓接我啊?哦,好吧。”
云团刚刚送走化妆师,因为跟妆费用昂贵,安小姐早就决定自己补妆。剒
但她一回到这里,就瞧见安圆哭丧着脸,非常不高兴。
“怎么了?”
“他说让我自己去酒店,仪式从简。”安圆说着,皱了皱鼻子,“不过本来也没有迎亲队,只是之前他说要来接我的。”
云团看着从小一起长大tຊ的姐妹这样妥协,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结婚的日子,当事人没有拒绝,她就不说丧气话了。
半小时后,云团陪着一身婚纱的安圆赶到酒店。
可是,门口没有任何婚庆的装饰,走到里边,也没有半块红毯,人来人往间,还有不少醉醺醺的人在闹事。剒
未免太简陋了。
云团暗暗想着,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她们按照地址找到对应的包厢,推开门。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最里边的椅子上,微微笑着,起身,“你们来啦。”
要是再反应不过来,那就是傻了。
安圆把手提包扔在桌上,“你这是什么意思?人呢?!这就是你要给我的婚礼吗!”
男人依旧微微笑着,他摇了摇头,“安小姐,我仔细地想过了,无论从外貌、家庭情况,还是经济条件方面,我们都是不匹配的。”剒
“我不希望娶一个以后只能依附于我,作为我的影子的女人。”
安圆气得眼眶发红,“那你早说啊!这样耍人有意思吗!之前为什么要答应呢?”
男人扶了一下眼镜,抬眸,扫视了眼前的两个年轻女人。
云团觉得自己成了商品,被人估值了。
“我想,之前同意,不过是因为你便宜,不用彩礼,对婚礼也没有要求。但现在,回过神来,发现你和我的匹配值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