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菱转向身侧，看着相比三年后还是有些稚气的何嘉瑞，莫名有些眼热。
“菱姐，好久不见。”何嘉瑞有些激动，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杨菱。
杨菱有些不习惯这样直接的注视：“好久不见……”
葬礼上何嘉瑞颤抖的那句“我想让你自由”在耳边炸开。
也是那时候，她才意识到。
何嘉瑞对自己的感情，远比自己的想象的深。
亏她那时候，只当他是个弟弟……
一旁，朱煊洛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意识到了什么。
何嘉瑞也朝他轻轻颔首示意，随后就对杨菱伸出手臂，微微弯腰，示意她挽住：“菱姐，那边有你喜欢吃的点心。”
杨菱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下意识地瞥了朱煊洛一眼。
而朱煊洛只是端着酒杯有，静静的回视着。
那眼神里的深意，让她有些不舒服。
杨菱别开眼，只想离朱煊洛远一点。
她将手轻轻地放在何嘉瑞的臂弯，跟他离去。
朱煊洛站在原地，看着两人并肩走远的身影，从容的表情微微冷凝。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杨菱和何嘉瑞的互动竟会觉得有些刺眼。
收回停留在两人身上的目光，朱煊洛低下头晃了晃酒杯，决定将这一切不正常的情绪归咎于今晚的酒。
随后他端起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酒精燃烧着喉咙，火辣辣的感觉让朱煊洛的意识有些模糊。
他看着不远处，杨菱和何嘉瑞谈笑风生的样子，心中的不适感不减反增，愈发强烈。
杨菱感觉到身后传来的目光，转身看去，正好对上朱煊洛复杂的眼神。
她有些愣住，心里也开始纷乱起来。
杨菱轻轻地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在宴会上找寻着杨韵的身影。
就见杨韵站在角落，她对面站着的，赫然是后来和杨韵结婚的李锡楷。
两个人看上去举止格外亲密。
再回头看着一杯一杯灌着酒的朱煊洛，杨菱一下明白了。
他这样的异常，和自己无关，是因为杨韵。
杨菱心里有些失落，但也坦然接受。
她收回了目光，不再去看朱煊洛。
这是杨韵和朱煊洛的事情，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
她接过何嘉瑞递过来的糕点，放进口中，是合她口味的恰到好处的甜。
何嘉瑞有些自得地又递上一杯果汁，语气里带着些邀功的意味：“菱姐，很好吃吧？”
杨菱嘴里塞着东西，说不了话，只能笑着点头，然后安抚似的摸了摸何嘉瑞的头。
何嘉瑞整个人都愣住，耳朵都染上了红色。
朱煊洛被这一幕刺痛，避开其他人到了阳台。
火机点亮了黑暗里的一隅角落，烟头逐渐燃烧起来。
灰白的烟雾从朱煊洛嘴缝之间流出。
这是他不为人知的习惯，如果心情不好就会抽一根烟冷静一下。
朱煊洛靠着冰凉的栏杆，西装被一阵风吹起。
刚才就一直有些疼的头却没有半点好转，朱煊洛将已经燃了大半的烟捻灭。
转而用手抚上愈发严重的头，轻轻按着太阳穴想要缓解这一阵不适。
杨菱路过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朱煊洛。
她本想当做没看见，可看着他难受的模样，最后到底还是没忍住。
“你喝了不少的酒，别站在风口上了。”
朱煊洛循着声音望过去，杨菱站在不远处，相似的情景在他脑海中闪过。
他捂住骤然有些发疼的头：“杨菱，你之前是不是也说过同样的话？”
“为什么我一看到你，就难受地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