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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震惊下,杯子从邱念渔手中掉落。


砸在铺满地毯的楼梯上发出一声声闷哼,落到平地的瓷砖时,碎裂开来。


声音引得餐厅两人都看过来,邱念渔的手还抬着,像是一座被冻住的冰雕。


温芸率先反应过来,跑到她身边。


“念渔,你小心,我先扶你下楼梯。”


邱念渔一双眼紧盯着卫鹤栖。


他却始终一言不发。


直到温芸扶着她到楼梯坐下,让一旁的佣人把轮椅拿下来。


卫鹤栖才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递到邱念渔跟前。


“别多想。”


仅仅只是一句‘别多想’就想要打发她?


邱念渔抬手将水杯打翻:“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怕他又敷衍带过,她一字字提醒:“卫鹤栖,你昨天才说过没有别的事再瞒着我!”


她不懂为什么卫鹤栖又要瞒着自己,爸妈的事,自己有什么不能知道?


卫鹤栖垂眸看着地上的水渍,面色紧绷。


沉默几秒后,他看向温芸:“你先去车上等我。”


温芸点头,和邱念渔说:“我先走了。”


还不忘拿走沙发上卫鹤栖的公文包,以及西装外套。


做这件事时,她那么顺手,好像这样做过无数回!


邱念渔看在眼里,心里蔓延开浓厚的涩苦,好像吞了一斤的黄连。


这时,就听卫鹤栖说:“爸妈的死可能不是意外,我还在查。”


“瞒着你只是怕你情绪激动,身体受不了,等有了确定结果,我会告诉你。”


他的话还能信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已经是卫鹤栖第二次瞒着自己了。


邱念渔怔怔望着他,最后还是选择相信:“卫鹤栖,这是最后一次,你不能再骗我。”


“好。”


确定邱念渔真的冷静了下来,卫鹤栖才出门上班。


邱念渔听着院子里的引擎声越来越远,心脏也像被丝线拉扯着,疼的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骤然间,一股腥气冲出喉咙!


温热的血透到她匆忙捂嘴的掌心,从指缝中流出。


甚至不需要医生的断言,邱念渔也能感觉到,自己没剩多少时间了。


这个四口幸福之家,很快就只会剩下最后一个卫鹤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卫鹤栖似乎越来越忙了,每天早出晚归。


邱念渔经常好几天见不到他人。


卫鹤栖又一次出差的第二天。


邱念渔刚吃完药,无聊的刷着手机,就在朋友圈看到温芸的最新动态——


�好久没滑雪啦,超级开心!!!】


配图是她一个人的九宫格照片。


邱念渔看着,倏地想起以前卫鹤栖也很爱滑雪。


小时候她身体没这么差,他们三个人还能一起去滑雪场,自己就在一旁看着卫鹤栖和温芸滑。


后来她的病越来越重,不能再去滑雪场这种地方,他们两个人也很少独自出去滑雪了。


邱念渔怀念着,点开了图片。


可刚滑到第二张,她的表情就开始发僵。


等看完所有的照片,邱念渔突然笑了,笑的眼睛都开始发红,湿润。


温芸的所有照片都是单人照。


可她还是从照片细节里看到了第二个人的存在。


大概温芸自己都没发现,好几张照片里,她的护目镜都映出了卫鹤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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