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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赫舍里府,正院赫舍里夫人今日盛装打扮,一身大红色旗装,把她常年苍白的脸色都衬托的红润了起来,艳丽的面容上,一双丹凤眼此刻满脸慈爱注视着儿子阿克敦,抬手给他整理衣襟,嘴上细细交代:“今儿好好跟着你阿玛,多看多听少言,当然最重要的是身体,若有不舒服,一定要派人通知额娘,不许忍着瞒着。”阿克敦今年十岁,男生女相,长得十分精致,只是小脸苍白,身形瘦弱。此时安静的听着额娘的话,没有一点不耐烦,反而认真的点头。赫舍里夫人看的眼眶一热,很快又隐去。就要说话,丫鬟禀报大姑娘来了。她眼中快速闪过一丝不快。“女儿给额娘请安。”何茵茵上前,放开丫鬟的手,俯身行了一个蹲伏礼。赫舍里夫人上下打量了下女儿,平静的叫起。秋兰上前给何茵茵上了一盏热茶。何茵茵抬手接过,却没有喝,反而放在桌子上,与弟弟阿克敦互相问好。随后室内陡然安静了下来。这时赫舍里夫人开口:“今儿佟老夫人寿宴,京城有头有脸的都在,你未来婆家人也在看着,你可要好好表现。”“不可失礼,丢了赫舍里家脸面,知道吗?”说到最后,语气格外严厉。何茵茵吓得立刻站起身,面上拘谨的应道:“女儿省得了。”随后两人一问一答,看着不像母女,更像是上司对下属,公事公办中透着疏离,等提到三日前被揭穿真面目的王嬷嬷母女,赫舍里夫人火气突然上涌,抬眸看着低眉顺眼的何茵茵,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好歹是赫舍里府的大小姐,居然常年被一对下人拿捏把控,还被如此愚弄,简直……”她涨红了脸,想骂人,余光瞥见儿子在,硬生生的把话头一转:“以后可长点心眼,我会重新给你寻摸一个嬷嬷,婚前……”话未说完,赫舍里夫人捂住嘴咳了起来。秋兰赶紧上前拍背顺气,又让人去调一杯蜂蜜水。何茵茵听了在丫鬟没来得及反应前,亲自跑去起居室调了一杯温蜂蜜水过来。但等她回来,赫舍里夫人已经止住咳嗽。看到她端的蜂蜜水,只淡淡瞥了一眼。皱眉不赞同道:“你一个大家小姐做什么奴婢的活,没的失了身份。”何茵茵闻言立刻低下了头,端着杯子的指尖渐渐泛白,尴尬无措的站在屋内。只觉得这杯蜂蜜水烫手的很,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这蜂蜜水闻着可真甜。”坐在对面的阿克敦突然出声:“大姐可否割爱,让给弟弟尝尝?”“……当然可以。”抬头迎上阿克敦清澈关心的眼眸,何茵茵睫羽轻颤,轻声细语回道,随后就要送过去,阿克敦却下了椅子,亲自走过来接了蜂蜜水,还对何茵茵友善的笑了笑。赫舍里夫人看到这姐友弟恭的一幕,张了张嘴,最后想到什么没出声。阿克敦虽是嫡子,却不是长子,身体还比常人虚弱,老爷看重倚重庶长子,对阿克敦虽然宠爱,但到底长子已经成婚生子有了第三代,成了气候。以后还需要位高的女婿帮衬,亲近些也好。正想着门口传来了动静。赫舍里赫奕是个中年儒雅的男子,身材修长,留着美须,是正三品通政史。在外精明,在内糊涂,性子风流,好在子嗣单薄。只有两儿三女,此时他身边跟着长子一家。赫舍里夫人看到这幕,指甲陷入肉里。面上却温婉的迎上去:“老爷怎么跟老大一家来了,您不是说有事,妾身还以为要等一会儿呢?”说话间,赫舍里阿精嘎与夫人对嫡母问安行礼。随即他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插话道:“是儿子不是,有个关于朝政的事有些不解,急着像阿玛请教,这才去书房打扰了阿玛。”大少夫人也跟着道:“可不巧,正好儿媳安顿好一双儿女来正院的路上遇到了,这才一起过来的。”夫妻俩一唱一和,默契十足。轻描淡写的掩下争宠的事。赫舍里夫人面上不变,心里快气吐血了。不过是仗着生的早了些,占了便宜。当年第一胎要是个儿子就好了。她瞥了一眼沉默寡言,木讷呆板的何茵茵,心中怨恨,当年怀孕时多期待,后来就有多失望。还因为生产伤了身子,整整调养了五年才怀了阿克敦。可还是被苏姨娘那个贱人算计,导致早产。从此常年卧病在床,汤药不断。阿克敦更是比常人虚弱。有时候她会想,为什么不是何茵茵早产虚弱?她是不是天生克她?一家子互相行过礼。赫舍里赫奕瞧了瞧天色,捋了捋胡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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