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听在纽约足足养了接近一个月,承衍洲才带着她搭乘私人飞机一起返回北清市。
回程途中,承衍洲撤走了几个保镖让他们自己坐民航客机。
这样言听可以占据的位置就大了,她全程是躺着的,其实没什么必要,她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
言听也和承衍洲说起,没什么问题的。
但他的回答是:凉薄一瞥。
当她的话是空气。
回到北清,承衍洲勒令她不准出门半步,就在家静养,什么时候彻底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而他则每天早出晚归,基本上俩人见不到面。
言听过起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自己没事就在房间里看看书,简单做做伸展,或者发发呆,日子也好打发。
而且,她还在琢磨一件事儿。
等找个机会,在承衍洲的书房和卧室装个***,没准能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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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承衍洲这边,因为比计划晚回来许多日子,国内堆积的工作成山,让他忙到脚不沾地。
而且因为行程的临时改变,耽误了几个重要的商务谈判和应酬,必须他亲自出席那种。
这日被爷爷逮到机会,一通大骂。
“阿衍,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迟了这么些天才回来?是单纯地为了言听吗?”承觐运在砸了三个茶杯之后,才平复心情。
差点耽误个价值数十亿的生意,让老爷子没办法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不是。”承衍洲斩钉截铁地否认。“有点事需要处理。”
“什么事儿?”
“爷爷,我想我可以有一点隐私。”
承觐运冷笑了一声。“如果我当初知道留着这个言听,是让她成为红颜祸水来的,我应该当初一枪崩了她。”
“不过……现在也不算晚。”老爷子陡然话锋一转。
承衍洲双眼一眯。“爷爷,当初,她是您送我的宠物,那她就是我的,我拥有对她的最终处置权。
而且,当初不是您的算盘打得啪啪响?你想让我爱上她,再杀了她?”
承衍洲冷静地应对着爷爷的试探。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和你吹了枕边风?”承觐运面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
女人在床上,是什么都有可能倾诉的,也不奇怪。
承衍洲却不以为然:“爷爷,您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我自然也跟您学到了些皮毛啊。”
“哈哈哈哈!”承觐运笑了,声如洪钟。“你这小子,爷爷岁数大了,要斗不过你喽。”
“爷爷,我从来没想着跟您斗,但您也知道我性格,我认定的东西不能改变,我的物件儿也不容许任何人觊觎,谁也不行。”承衍洲目光饱含深意。
承觐运当然听得明白。“那现在的言听对于你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承衍洲低头似是在认真思考,半晌,他回答:“仇人、宠物、玩具。”
承觐运对此抱持着些许怀疑。
他恢复了语重心长的样子,捋着白须对这个让他引以为傲的孙子说道:“阿衍,你常年健身也理应知道,肌肉生长的原理,就是撕裂,然后重新生长。在这个持续不断的过程中,肌肉才能变得更加强大。”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如果言听真的让你动了情动了心,那我就会让你亲手杀了她。”
“你要永远记住,她和她的家人,是你杀你双亲的仇人。”
“而你,也是她恨之入骨的敌人。她现在可能对你虚与委蛇,假意乖顺,那说明她现在处于蛰伏状态。”
“言听这个女孩子不简单,她够隐忍,只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让你和我万劫不复。所以我让你把她养在身边,是告诉你:要懂得居安思危。”
“她的存在,本质上和一条毒蛇没有什么区别,当她缠绕到你几近窒息的时候,就会张开獠牙,给你致命一击。”
“所以,在她彻底缠绕到让你感觉窒息之前,打蛇打七寸。你明白吗?”
“至于她,确实,够漂亮也足够优秀,是一个魅力四射的明珠,但你知道越漂亮的东西越致命。”
“而且,爷爷并不赞成你执拗的观点,什么叫「你的东西不容许别人碰」?东西就是东西,如果遇到好朋友也是可以借来借去,互通有无的。”说到这里的时候,承觐运意有所指,
“她作为一个漂亮女人,是有一些傲人资本的,这个,也算是她的剩余价值,可以充分利用,榨干。”
“生意场上,有时候女人就是一张通行证。”
“听说你和Z集团的小公子听说聊得挺愉快?”承觐运突然转了话题。
承衍洲当然明白爷爷是什么意思。
爷爷想让自己把言听送给Alex玩玩儿,这就是“好朋友分享好东西”的意思。
“阿衍,记住,你现在翅膀还没硬呢。”承觐运最后拿话点他。
是,他现在虽然事业上做得如日中天,但还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抗衡爷爷。
而且,他也没打算和爷爷对立。
是爷爷带着他一点一点走出失去双亲的心理阴霾;也是爷爷push他一步一步变得强大起来。
但如果……
承衍洲觉得,自己对言听最近的“特殊照顾”,确实会让人误会。
而这误会,可能会带来大麻烦……
“好的,爷爷我知道了。言听她不过就是个玩意儿一样的女人,只是最近玩得顺手,所以让您多想了,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承衍洲低眉顺目地回答承觐运。
承觐运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摆摆手让他离开了。
晚上结束应酬回到家,承衍洲敛去了所有情绪,冷漠地推开了言听的门——
“怎么了?”言听正在看书,承衍洲一身酒气大走进来,吓了一大跳。
他在人前虽然非常冷漠,但还是表现得比较绅士的。
像今天这样不敲门直接闯进来的行为,非常粗鲁,是以往从未发生过的。
“你觉得我最近对你怎么样?”他倚着门问。
“最近?怎么样?”言听咂磨着承衍洲的话,不知道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