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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厨房走去。


为了今晚的宴会,她今天一直在忙碌,没有人给她东西吃,她只喝了那一小瓶酸奶。


她肚子饿了。


他的厨房没有半分烟火气。


她打开他的冰箱,可他的冰箱里除了各类酒水,能吃的只有一盒没有拆封的荔枝。


她拿出来,走过去,在华筵面前蹲下。


华筵黑眸询问地看向她。


她把荔枝给他。


华筵接过,“你要吃?”


陌染仰脸望着他,点头。


华筵拆开给她。


她接住,拿出来一个,却又给他。


华筵靠坐在沙发上,仅穿着白衬衫的他,冷峻雅正,纤尘不染。


他看着她淡淡笑笑,礼貌拒绝,“谢谢,我不吃。”


陌染却拿着不动,就是要给他。


华筵没办法,抽出张湿巾擦了擦手后接住,修长的手指从两边剥开到只剩个底皮托着果肉。


但是,还没等他吃,陌染就抓住他手拉下去,凑近就着他手张开嘴一整个吃掉。


而他手上只剩下个皮。


他愣了一下,低眸看她。


她嘴巴鼓鼓地吃着,然后又拿出一个给他。


他顿时明白她什么意思。


但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接住,给她剥开。


这荔枝是无核荔枝,陌染很快吃完,这次不用她拉华筵手,华筵就自己递到她嘴边,她又一次张口吃掉。


接下来华筵电视也不看了,给她剥着。


她蹲在他面前,像等待投喂的小猫咪一样,一边吃一边用乌溜溜的眼睛看她。


不过看着她理所当然等吃的模样,他又一次剥完时,先没给她,而是笑着问了一句,“我帮你剥,你应该跟我说什么?”


陌染说:“我要吃。”


华筵看着她。


陌染就自己拉他手要吃。


华筵都要笑了,看她像无理的小孩子一样,竟有点想逗她,没再给她,抬手自己吃了。


只是刚含进嘴里一半,陌染竟然起身,跪在他的两腿中间的沙发上,抓着他的衣服,身体紧紧贴着他,唇也贴近他的嘴唇。


一片冰凉的荔枝味中,她的唇软软的。


华筵的眸色蓦地深了几分。


陌染叼走他嘴里的荔枝,就起身。


华筵看向她。


她回视他,并没有觉得有丝毫不妥地吃着抢走的荔枝,白嫩的脸颊像是小仓鼠一样鼓起。


她眼神漆黑清澈,眼尾是有点下垂的类型,显得她特别无辜纯真。


看着她这样的眼神,华筵原本要教训的话也没再说,只当她不懂,重新看向电视。


他没再主动给她剥,她吃完后也没有给他拿,只是蹲在他面前盯着他看。


看了会儿,她突然问:“你跟姐姐吻过吗?”


华筵眼神瞬间沉了几分,垂眸看向她。


而她蹲在他脚下,在电视的背景音里安静地盯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无端的,朦胧的异样在两人之间无声无息蔓延。


就在这时,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


华筵拿起手机接通,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他“嗯”了一声挂掉电话,起身看向陌染,平静又淡漠地说了一句,“你二哥来了,跟我下去。”


话落,他率先起身绕过她往门口去。


陌染转脸看他一眼,起身跟上去。


两人一起下去,出了公寓楼就见陌煊倚着车门站在明亮的路灯下。


陌染:“哥哥!”


华筵侧目看向她,只见她也不嫌裙摆被地弄脏了,飞奔着跑向陌煊。


陌煊和这个小堂妹没见过几面,但看她水灵灵地站在他面前,不由伸手摸摸她的头,摸完看向华筵,“这次谢了,家里都快找疯了,我先带她回去。”


两人从小认识,并无客套。


华筵:“嗯。”


陌煊打开车门,让陌染上去,然后拎起她长长的裙摆塞进去,自己也上车。


陌染乖乖坐在里面,发动车子那一瞬,她隔着车窗看向华筵。


华筵对上她乌黑的眸,淡漠转身上楼。


客厅里电视还在开着,他上前关掉。


转身时,看到茶几上吃剩的荔枝和酸奶瓶。


他顿了一下,酸奶瓶吸管头端的位置微微扁着,还带着浅浅的牙印,可以想象喝它的人是怎么含着它咬的。


华筵看着,突然屈起手指,食指骨节触上自己的唇,仿佛还能感受到那种柔软温热的感觉。


半晌后他抬眸,眉心微不可察地拧了一下,旋即又嗤笑一声,将酸奶瓶和剩下的荔枝全部扔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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