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掖亭,我不是交代你莫要胡乱开口?”谢元英责备道:“若不是你乱说话,你哥也不会被下在那钟室之中。”“我看晔儿吃不好睡不好,整儿个瘦了一大圈,真真是心痛。”刘晔素来胖大,瘦下来不更好些么?刘滢腹诽,继而便道:“这个好办,圣上已经开恩。下了赎罪令,公侯王爵以及二千石以上士大夫等,错失杀人的,只要缴万金,便可免去刑罚之苦。”“母亲赶紧将那赎金交了,好让哥哥早日出来,免得受苦,也免得母亲心痛。”谢元英想到那三万两黄金便肉痛,她捂着胸口:“滢儿你也不是不知,益阳侯府今时不同往日了。虽然外面看着光鲜,但你父亲无战功袭爵,吃着老本。这府里是一日不如一日。你那嫁妆,难道真的要充了那国库么?”刘滢心下冷笑,不充国库,难道充你侯府么?“母亲大人,只要能救哥哥出来,用滢儿的聘礼,滢儿万无话说。”“我看哥哥形销骨立,母亲得赶紧拿了主意才是。”谢元英被刘滢这么一回,倒一时语塞。缓了缓,她才又道:“我听闻圣上颇宠你,近日赐了不少真奇古玩——”刘滢觉得胃里翻滚,既觉得腻歪又觉恶心。益阳侯二代王侯,淮阴公主未出嫁前便以敛财闻名,益阳侯府的吃喝用度,哪样不是顶好?府里的奇珍异宝更是数不胜数,要说比这皇宫,都不一定会少多少,却还是如此贪心。刘滢虽然觉得不适,面上却是不显,依然乖巧道:“滢儿让嬷嬷们拿出来,看哪些是娘亲看得上的。”谢元英一笑:“府里哪里要你这殿中的东西?我这般说,是要让你去圣上那里求情。他既然宠溺你,也不会不听你的话。就让他免了你哥哥这三万两赎金吧。”刘滢小脸皱成一团:“这个阿嫣万万不敢。后宫不得干政。”谢元英闻言眉目狠厉起来:“这是家事,哪里是朝廷之事?”刘滢眼中泛起水雾,脸色更苍白了:“母亲莫要骗阿嫣。圣上已经下了赎罪令,便是圣旨,便是朝廷之事。若抗旨,是要掉脑袋的。阿嫣不敢啊。”谢元英见刘滢说不通,知她素来胆小憨讷,一旦认了死理便难以回转过来,心下不耐烦起来:“你一届皇后,中宫之主,岂会那么容易掉脑袋?”“阿嫣尚未册封,连自保尚且不能。”刘滢抱着自己让自己不发抖:“阿嫣已经答应母亲将珍姐姐做的糊涂事糊弄过去。母亲就莫要再逼迫阿嫣了,好不好?”谢元英听闻更火光:“谁说是你姐姐做的?你怎么说话的?”“你一个还没册封没有实权的皇后,靠的还不是我们益阳侯府?居然敢污蔑你姐姐?”刘滢眼泪滴下来,嗫嚅道:“是阿嫣说错了。不是珍姐姐做的。以前府中那掉下井水中淹死的丫鬟碧儿,也不是珍姐姐推下去的,还有博陵崔家嫡女的脸碰到石子山,也不是······”“住口!住口!”谢元英怒火中烧。刘滢胆敢在她面前提珍儿的不是,胆敢不遵照她的要求去做!“母亲,你为何要逼我?”刘滢满脸都是惊恐。谢元英见了更是暴怒,快步朝前走了两步,拔下头上的簪子,便要用那尖利的一头往小刘滢手臂上刺去。刘滢无父无母,若不是他们益阳侯将她捡了回来,她能有今日?她能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北昭皇后?居然如此不识好歹!刘滢紧紧闭上眼睛,可是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来。“淮阴公主,这不是你的益阳候府。”谢衍抓着谢元英的手腕,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冷厉:“阿嫣已是朕的人。轮不到你来动。”刘滢微讶,随即躲到谢衍身后。谢衍年十九,身量却已经很高,刘滢站在他身后,只及他腰腹。宛如小草被大树荫庇,刘滢觉得心中暖暖的。谢元英泄了气,讪讪笑道:“圣上怎突然来了,这些宫女也不晓事,怎都不通传一下。”谢衍脸色紧绷:“这是椒房殿,自然不是通传给淮阴公主你的。”言下之意,要通报也是通报给刘滢。谢元英闻言一滞,脸色发红。她这个弟弟自小便与她不太相合。她出嫁前有什么错处,身为太子的谢衍向来都是毫不留情面地批判的。称呼她淮阴公主而不是阿姐之时,便是他对她不满至极的表现。谢元英将簪子收起:“阿嫣管教的不太好,今日本想再教导一番,却不想给圣上看了笑话。”谢衍低下头看了看躲在自己身后的刘滢:“皇后教导,自有宫中教养嬷嬷。不劳淮阴公主费心了。”“方才朕听闻淮阴公主说阿嫣既未册封又无实权,便是可由益阳侯府揉圆搓扁的?”谢衍目光扫向高内侍。谢元英脸色苍白,高内侍小声补充:“揉圆搓扁这句应是没有的,但靠得是益阳侯府这句倒是听得真真的。”“既如此,明日便行册封大典。日后,皇后也可以靠谢家皇室,也不用再劳烦益阳侯府了。”谢元英面如土灰,双手无力垂下。“阿姐既已是出嫁的公主,自然是刘家人,朕看这宫中,也不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圣,圣上——”谢元英颤抖。“高内侍,缴了淮阴公主的通牌。日后进后宫,遵照臣妇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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