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语闲喉咙一哽，准备好的话再说不出来。

她站在原地，看着二人的背影越走越远。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拍，就听秦安安疑惑的声音响起。

“张副机长，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呢？”

张语闲还没来得及回答，跟上来的机组同事们也看到了姜柏舟和沈洛熙的背影。

“姜机长这么照顾沈洛熙，会不会……喜欢她？”

另一个同事摇头否认：“估计因为她是沈洛清的妹妹，姜机长才爱屋及乌吧。”

他们说的轻松、自然。

张语闲却觉得，每一个字都像尖锐的针扎进了自己的心里。

直到秦安安一声惊呼：“张副机长，你的手！”

张语闲回过神，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掌心不知何时已经被指甲扎破，渗出了点点血迹。

……

回航的第二天，是姜柏舟和张语闲每月回姜家陪老人吃饭的日子。

姜宅里。

张语闲刚坐下，就听姜母说：“隔壁周太太天天夸她家儿媳妇，又孝顺又勤快，哪像我们家，来了就往沙发上一坐，跟娶了个公主似的。”

听着这话，张语闲顿时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好不容易挨到要开饭了，她想起姜母的话，抢着去厨房端菜。

不料姜母刻薄的话又飘了过来：“家里明明有保姆，非要自轻自贱，让人看到，还以为我们姜家亏待了她呢。”

张语闲脚步一下子顿住，端也不是，不端也不是。

最后只能忍着憋闷，将菜端上了桌。

却见姜柏舟起身，正打算离开。

“爸、妈，航司突然有急事，今天晚饭我就不在家吃了。”

张语闲下意识拿起手机和外套，跟着走。

他们同一个机组，姜柏舟有事，她不可能闲着。

可打开手机，却并没有看到工作群有任何消息。

她忙拉住姜柏舟衣袖：“柏舟，航司有什么急事……”

问出的话，在垂眼看到姜柏舟手机屏幕时，骤然失声。

只见那上面显示的，赫然是他和沈洛熙的聊天界面。

张语闲极力压着嗓音的颤抖：“航司根本没有事，你只是要去找沈洛熙，是吗？”

“和你没关系。”

姜柏舟不耐地甩开她的手，径直开车离去。

张语闲站在原地，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呼吸不畅。

怎么就和她没关系了？

她才是姜柏舟法律承认的妻子……

可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张语闲压下苦涩，失魂落魄地回到客厅。

刚一进门就听到姜母在责怪姜父。

“都怪你当年非要逼柏舟先结婚，才让他继续当飞行员。现在好了，随便找回来这么个不懂事的儿媳妇，你满意了？！”

姜父叹了口气：“可惜了，洛清那孩子要是还在，该多好……”

张语闲站在玄关，脑中嗡嗡作响。

原来在姜家所有人心里，他们想要的妻子和儿媳，一直都只有沈洛清……

剩下的话，她已经全然听不清了。

张语闲逃似的跑到外面，颤抖着手拨通了姜柏舟的电话。

她想最后再问一次。

他是不是一辈子都没办法放下沈洛清？

是不是真的没办法正视和接纳自己？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的却不是姜柏舟的声音。

而是沈洛熙：“柏舟哥，你为什么要娶那个女人？难道你真的这么快就忘了我姐姐吗？！”

张语闲呼吸都屏住了，生怕错过姜柏舟的回答。

可当他薄凉的回答传来时，她整个人又如坠冰窟。

只听姜柏舟说：“洛清不在，对我来说，娶谁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