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在云舒月醒来之前,蒋承远便更衣去上朝了。云舒月睁开眼,莫名其妙的发现自己居然睡在床上,再看昨晚她自己搭起的简易床铺……,又恢复成了原先的样子,椅子回到了墙边,矮几也摆放整齐,就连被子也都放回了床上。难道是她梦游了?身边的位置空着,说明蒋承远可能没有回来,那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春柳端着热水进来,云舒月问道:“昨晚大人回来了么?”春柳摇摇头,我昨天睡的时候都过了子时,那时大人还未归。也对,打从太子府回来,他就急匆匆的回了书房,想必是有要紧的事要处理。早饭时的气氛不大对劲,赵清韵比她早到厅堂,一双眼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再看婆婆顾兰芳的脸色也不大好,云舒月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公公蒋崇来的比云舒月还要晚一些,他是今儿个饭桌上唯一一神色正常的人,蒋崇见她还站着:“舒月啊,快坐吧,我听说你昨日和承远去太子府了,怎么样,在太子府上是不是感到有些拘谨呐。”“还好,太子妃个性谦和有礼,倒也不觉得拘谨。”“嗯。”蒋崇点点头:“如今你与远儿成了亲,这样的场合往后少不了,慢慢就适应了。”顾兰芳一直闷声不吭,蒋崇也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你这一大早的摆什么脸色,又发生何事了?”顾兰芳犹豫了下,虽然对于清韵的话也不能全信,但这样的事儿,宁可信其有,冷淡的目光看向云舒月,开口却是语重心长:“舒月啊,你如今日经嫁为人妇,行为举止应该有度才对,若是因为一时偏差丢了远儿的颜面,可不是你能担待得起的。”蒋崇一听放下筷子:“一大清早的,你这没头没脑的说的是什么话?”见表姨父生气,赵清韵连忙替表姨母说话:“表姨父,你是不知,昨日表哥生了好大的气呢,就是因为看到嫂嫂与外男在大街上拉拉扯扯,不清不楚的。”“我昨晚回房的时候,还听到嫂嫂的丫鬟让嫂子去向表哥解释呢,依我看,就是欲盖……。”“啪”的一声,蒋崇一拍桌子。赵清韵立马被吓得噤了声。顾兰芳也吓了一跳。云舒月还是第一次见公公生这么大的气,毕竟此事因自己而起,云舒月正要解释,就听蒋崇震怒开口。他先是指了指婆婆顾兰芳:“枉你活了一把年纪,话不能乱说的道理你不懂?今日这事我且问你有没有依据,如果没有依据,那远儿的名声要坏也是坏在你这个当娘的嘴里。”顾兰芳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着想,被老爷这样无端指责,哪有不委屈的道理:“这事要真是到了有真凭实据的地部,一切就都晚了,我也只是想提醒舒月,女子言行应当学会避嫌。”见她还是执迷不悟,蒋崇的火气越燃越旺,又不好当着儿媳妇吵得太过:“舒月啊,今儿这早饭怕是你也没心情吃了,回院子里让你的丫鬟再做一些,饭总是要吃的,不要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赵清韵没想到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表姨父竟然还这么护着她,终是没能沉住气:“表姨父,难道你真的不在乎表哥的名声吗,昨天我都听到嫂嫂的丫鬟说了,那个外男姓延……”“对,是姓延。”蒋崇因为喊得太大声,气得一阵咳嗽:“如果我不是昨日与延庭玉下棋,今日这事舒月就算是百口莫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