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淮之拥在怀里的女人,明媚娇艳,薄纱下的身姿曼妙的紧,眉梢间皆是万种风情,美的不似凡尘女子。
沈淮之的手臂勾着那舞女的腰身,俊逸非凡的脸上带着三分笑意,他打开折扇,在桥边众人的目光下,吻上了那舞女的唇。
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我眼前一黑,几乎就要硬生生的摔下湖去。
他是京都南阳王的世子,那我的沈淮之呢?
那个在西湖断桥上,整日陪我吆喝卖伞的沈淮之,又是谁?
他拿着我毕生的积蓄,骗我要来京都赶考。
实则呢?
他本就生于京都,我所肖想的状元郎,于他而言,不过是抬抬手便能得到的。
去年寒冬,他天未亮便起来读书。他几时起,我便几时起,他读书,我便在一边专心的扎我的油纸伞。
他曾握着我常年扎油纸伞而粗糙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又吻。
“乐安对我这般好,日后带我考取功名,定许你十里红妆。”
我被他这般灼热的目光看的脸颊通红,只娇嗔,“京都繁华,届时,只怕是郎君被迷了眼,连我是何人都识不清了。”
他着急,恨不得对天发誓,“我对乐安一片痴心,天地可鉴,旁人再好,也不及乐安万分之一!”
好一句十里红妆。
好一句一片痴心,天地可鉴。
同这明丽娇艳,只一笑便值千金的西域美人比起来,我这个粗鄙的卖伞娘子,当真是廉价至极!
可堂堂南阳府世子,为何要欺骗我?为何偏要拿走我给他的盘缠?
足足四十两。
虽然连买下世子手上一个扳指都不够,却是我攒了毕生的银钱。
我信他,念他,甚至不惜卖了西湖边娘亲留给我的老宅,千里迢迢来到京都寻他。
到头来呢?
他却佳人在怀,吻的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