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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飞刚迈脚上楼梯,一下没踩稳,脚下连着趔趄两步。


还好他靠住楼梯扶手,稳住了身体,没摔了手里摆件。


叶飞松口气,幸好没摔,要不然就让楼下那小丫头得逞了。


他接着上楼,这次更加小心。


可有句老话讲:话不能乱说,邪不能不信。


叶飞这次才迈了两步,楼梯上的吊灯“哗”一声落了下来,叶飞动作迅速闪身躲开,没让自己被砸个正着。


但手里的翡翠山水却没那么幸运,直接被吊灯压在了楼梯上。


摔了个粉身碎骨……


放眼望去,都快碎成了粉末,连一块指甲大的残骸都找不到……


叶飞张着嘴,不敢置信地看着地上碎掉的玉石。


更可怕的是,叶飞脖子上带着的观音吊坠竟然也碎了。


这摆件碎了他不心疼,可脖子上这坠子值老钱了。


这是少爷淘到的极品帝王绿,找了最好的雕刻师傅,雕出的观音像。


有人用上千万跟少爷买,少爷都没卖,送给了他。


这玉坠碎了,何止是破财,这是破产!!!


叶飞欲哭无泪,傻眼地瞅着地上。


祝鸢刚才出去院子里找小黑,没看到惊险的一幕。


但她的嘲讽,虽迟但到。


她找回猫,进到别墅,看到叶飞的惨状,立刻蹦蹦跳跳地跑上楼。


吃瓜看戏,一秒都不带晚的。


她瞥了眼凄惨的翡翠,没啥真心地叹了口气,“看,破财了吧。”


祝鸢左手抱着大金子,右手抱着大胖子,费力地做了个双手抱拳的姿势,“这位善人,破财消灾,起码你还活着。”


说完,她便开心地摇了摇脑袋,绕开一地狼藉,又跑下了楼。


叶飞,“……”


这人是不是瘟神转世!


好的不灵,坏的灵!


当然,她也从来没说过一句好话,谁知道灵不灵!


……


天只晴了一白天。


夜晚又下起大暴雨,连绵不断,电闪雷鸣。


很快村里有人跑来时家,通知今日可能有泥石流,要做好防范,最好尽快往高处迁移。


时家人有些紧张,请示时淮是否要搬迁。


祝鸢正忙着吃饭,她一听要挪窝,嘴里含着东西嘟哝,“没事,我天上有人,泥石流不敢来。”


众人,“……”


这丫头脑子病得不轻。


为了她心爱的晚餐,都敢拿老天爷来胡言乱语了。


她就是再大的本事,还能拦住天灾不成!


时淮捏了捏眉心,人命关天,当然不能儿戏,谁能信祝鸢那不着调的话。


任时淮再疯,也要有个防备。


“叶飞,去查看情况,有迹象立刻撤走。”


“是!”叶飞应道,接着带着两名保镖,跑出了别墅。


祝鸢也不在意他们不信任,继续安心地吃着饭,小黑依然如故地爬在椅子正中,啃着面前的包子。


除了她俩。


大家都在严阵以待。


这时,别墅外面响起开门声,杂乱的人声,跟上门找事一样,搞得叮叮当当,霹雳乓啷。


有人duang一脚踢开门,扯着嗓子喊人,“陈医生,李医生,快下楼!”


此时医生们都在楼下,听到叫声,赶紧站起身,迎了过去。


只见两个伤员被人扶了进来,一个脑袋上全是血,捂着伤口的白布,被血染红得快看不出底色。


另一个瘸着腿,两个人架着,单腿跳进来,血迹铺成了一条路。


医生赶紧上前救援。


“先给六爷处理伤口。”保镖闪开医生的手,眼神示意他们快去照顾后面的少爷。


宁白煜伤得不重,只有额头上擦破一块,脸上脏污,黑一片灰一片的。


宁白煜看到医生过来,直接绕开人,“不用管我。”


他黑着脸,快走进了屋。


好在医生多,四名医生跟着那两位伤得严重的保镖进了房间,还留下一位,简单地给宁白煜处理了一下额头上的伤,然后给他包扎上。


时淮坐在躺椅,慢悠悠地晃着,淡漠地瞥着宁白煜,“怎么,干坏事遭天谴了?”


“草。”宁白煜骂了句,朝时淮翻了个白眼,“你别在那落井下石。”


宁白煜他们今天一路不顺,找遍大道村都没见伏雪的影不说,回来时,更是车被卡在路上开不了。


不得已,他们只能步行,结果走在半路,脚下的山路忽然塌方,宁白煜和他身边的两个手下,差点滚到山下。


好在其他人反应迅速抓住了他们。


才让几个人留了条命回来。


宁白煜恼火不已,伏雪没找回来,自己人还受了伤,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火大地一脚踹翻沙发旁的边几,一个瓷器瓶轰然倒地,摔了个粉碎。


这一下不解恨,宁白煜还要去砸别的东西。


叶飞一见,立马上前,拦住宁白煜,“宁六爷,这里是时家,请你自重。”


宁白煜半眯着眼,神情越发不耐,“滚开。”


时淮靠坐在椅背,手里把玩着一串盘出浆的菩提手串,神情悠闲,没有一丝不悦的神色。


“叶飞,退后。宁六爷找不到老婆,心情差点是难免的。他想摔,就随他的意,六爷又不是赖账的人,最后都会连本带利赔给咱家。”


时淮这高帽子带的,压死人都不见血的。


宁白煜看着时淮,磨了磨牙,恨不得一脚踹他身上。


这个短命鬼一肚子坏水,踢坏他的东西,他能把路费,波折费,转手费,奇奇怪怪各种费,都给你加进来,不翻个十倍,都不是他时淮。


这家伙看起来是时家最不想做生意的人。


其实满肚子都是讹人的道道。


这王八蛋的身家,怕是都能超过整个时家!


宁白煜憋着一口气,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忍得难受。


这时偏还有人喜欢来撞枪口。


只见祝鸢吃饱了饭,抱着小黑,抱着金子,慢悠悠走了过来,她停到宁白煜面前,左歪头看看,右歪头看看。


半晌吐出一句,“买止疼药吗,一克金子。”


宁白煜,“……”


这一肚子火,腾地又着了,他指着祝鸢的鼻子,骂人的话,在嘴里走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这张脸怎么跟老妈的脸那么像!


让他感觉骂这小丫头,跟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一样。


宁白煜指了半天,火大地收回了手。


屋里传来几声惨叫,隔着门都听得清清楚楚。


想到那惊险的塌方,宁白煜脖子上像横着一把刀。


这次还好他们人多,最后都平安回来,可伏雪一个人在大山里跑,她要是……


宁白煜不敢深想。


他一刻也不想再耽搁。


沉思数秒,宁白煜磨了磨后槽牙,目光幽幽地转向祝鸢。


这丫头……


虽傻,但还是懂点歪门邪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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