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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所有的悸动和暧昧瞬间消散。

庄佳媛难以置信地睁开眼,对上了白司庭微微一怔的目光。

然后,他忽然抬手盖住了她的眼睛,又吻了下来。

庄佳媛想起从前听人说过:

“佳媛跟竹心两个丫头长得真像,把眼睛一遮,下半张脸几乎一模一样!”

所以白司庭认出来了,却还是用这种方式欺骗自己。

庄佳媛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也打湿了白司庭的指缝。

她只是不能说话,不代表她没有感情没有心……

撕裂的痛楚从身下一直蔓延到心底。

庄佳媛颤抖着闭上眼,被动承受白司庭给的一切……

昏沉起伏间。

她又想起十三岁那年,自己回家路上被醉汉拖进巷子里。

绝望之际,白司庭就像天神降临一样出现,将那个醉汉打跑。

他将自己衣服披到她肩上,安慰她:“长大后和我一起去部队吧!等你变强,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那段差点被凌辱的记忆,是她两辈子加起来唯一的阴影。

可那天的白司庭,也是她生命里最温暖的光。

就因为他那句话,她长大后去部队,也做了训导员。

“庄佳媛?”

白司庭冰冷的声音响起。

“啪”的一声,房间的灯泡亮起。

庄佳媛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清醒冰冷的眼睛。

白司庭朝她肩头的暧昧痕迹看了一眼,脸色更沉。

庄佳媛心里咯噔一下,无措地攥紧了被子。

白司庭薄唇紧抿,下了床边穿衣边说:“既然醒了就回去吧,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住。”

一句话,把他们的关系划的泾渭分明。

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紧。

她想要解释,却无从表达。

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涩意,穿上衣服离开。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芦花村时,村口坐着几个大妈。

看见她过来,就阴阳怪气地指指点点。

“啧啧……看这哑巴衣衫不整的,走路都别扭,这是终于不用守活寡了?”

“切,谁不知道她男人连话都不乐意跟她说?依我看,八成是偷人去了!”

听着这些张口就来的造谣,庄佳媛心口微刺。

哑了之后,她就习惯了因为无法反驳而被造谣。

也习惯了不和人群打交道……

这时,突然传来一声猛烈的狗叫。

庄佳媛顺着声音看去,就看见来接她的康康对着几个大妈“汪汪”吼着。

大妈们脸色骤变,赶紧起身走了。

康康顿时咧着嘴,耀武扬威的跑到庄佳媛身边蹭了蹭她的腿。

像是在说别怕,我保护你!

庄佳媛被它的样子逗笑,一人一狗相伴着回了家。

一进门。

院子里的其他小猫小狗就纷纷摇着尾巴扑了过来。

它们高兴地蹭蹭庄佳媛冰冷的掌心,又躺下,露出柔软的肚皮给庄佳媛取暖。

小泰迪暴暴还叼着窝里的小垫被,“嗷嗷”着不断示意她盖上。

庄佳媛心口一暖,淤积的情绪全部散去。

虽然她总是被针对,无人理解,但她拥有康康和这里的猫猫狗狗。

并不孤独!

接下来的几天,庄佳媛几乎都在忙救助站的事情。

转眼,除夕到了。

这天,庄佳媛天不亮就起来,去救助站给猫狗们也做了一顿团年饭大餐。

接着回家,开始准备年夜饭的食材,因为白司庭答应晚上来她这边吃年夜饭。

忙到晚上,把菜端上桌后。

庄佳媛又特意换上结婚时买的红大衣,擦上口红喷了香水,满怀期待地等着。

可一直等到月上中天,菜热过几遍,白司庭都没有来。

外面响起热闹的鞭炮声。

新年到了。

家家户户都在团圆,收音机里的春晚也在倒计时,只有庄佳媛是一个人。

坐在桌边,等到菜冷,等到心冷。

只有小狗暴暴,叼着小碗围在她腿边,不停地转,似是在催促她吃饭。

庄佳媛勉强扯出一抹笑,安抚地揉了揉它的头:【暴暴吃吧,我在等人。】

暴暴歪了歪头,这才放下菜碗窜了出去!

没一会儿,大门忽然被人敲响。

庄佳媛双眼一亮,连忙过去开门。

不想门刚打开,来人就闪身进来,扑过去将她一把抱在怀里。

下一瞬。

一股烟酒臭味钻进鼻腔,陌生男声在庄佳媛耳边响起:“嘿嘿,小娘们儿半夜不睡,等男人来疼你呢?!”

不是白司庭!

庄佳媛心头一凛,下意识抬脚踹去。

可她劳累了一天,身上还有之前执行任务留下的旧伤,没能把人踹开。

那人体型太高大,直接将她压到地上,用力撕扯她的衣服,

“你那天偷人回来,全村都看见了!反正都是偷人,跟谁偷不是偷?!”

粗暴的动作,勾起了庄佳媛十三岁那年差点被凌辱的阴影。

“救命!”

她叫不出声,只能绝望地挣扎着,不住地摇头,满眼哀求。

下一瞬,没关严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声高亢的叫嚷响起:“天哪,白营长!你家媳妇大年三十还偷人哪!”

庄佳媛挣扎的动作一顿,连忙扭头看去。

就见一群村民举着电筒围在门口,为首的人,正是满面阴沉的白司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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