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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二十年,我于枪林炮火中救了一个兵。

三年后,他戎马归来,成为民国最年轻的军阀少帅。

他说寻我三年,终于可以娶我为妻。

但就在我们婚后不久,他就领回了一个女学生。

他指着白衣,蓝裙的女学生对我说,这才是他当年的救命恩人。

而我,是冒充她的人。

可他却不知道,

这个学生是我的孪生姐姐,只是与我有着相似的容貌而已。

我俩,有云泥之别。

我叫沈玄艺,是西南军阀少帅萧济时的太太。

我们登报结婚时,曾轰动整个上京。

因为我是歌舞厅里的卖唱歌女。而他,是赫赫有名,杀伐果决的军阀头子。

身份的悬殊,注定让这场婚姻成为别人喝下午茶配点心时的话由子。

但是我不怕,我熟知萧济时的品性。外界虽传他杀伐果断,锱铢必较。

我眼中的他,忠厚纯良,知恩图报。

婚后生活甜蜜美满。

他会给我送花,穿衣,描眉,点唇。

他会时常在半梦半醒的清晨窝在我怀里呢喃:「阿玄,我真是爱惨了你。」

直到,那一天。

我从南洋巷尾的照相馆,取回我和萧济时结婚一周年的纪念照片。

下了车后,我就急不可耐地边进洋楼院子,边拆开封着我俩的照片的纸套子。

我很喜欢拍照那天穿的天鹅绒绣花旗袍,还有摄影师抓拍的萧济时拥着我时柔情流露的眼神。

不经意间的扭头,我看到了停在洋楼外萧济时最爱的帕卡德汽车。

这个时间,他本来应该在军政府办公的。

我内心欢愉地赶紧向门内走去,他时而会提前回家给我些惊喜。

打开门的一瞬间,一周年的纪念照片摔在了地上,玻璃洒满了入户门廊处昂贵的波斯地毯,钻进了我的白色皮鞋内。

看到皮质沙发上相拥而泣的男女二人,我的脚步再也无法挪动。

萧济时站起身,眼圈还泛着红。

他对我的目光是审视的:【阿玄,你还记得她吗?】

他指着那个白衣,蓝裙,留着干净利落的短发,容貌和我别无二致的女学生质问我。

我当然记得,她是我那失联三年的姐姐,沈玄艺。

真正的沈玄艺。

【姐姐?】

还不待她回我,萧济时的质问便接踵而至:

【你到底是叫沈玄歌还是叫沈玄艺?】

【你为什么要冒充你的姐姐,说当年救我的人是你?】

【我没有!救你的人就是我啊!】

本来就是我啊!

我看着姐姐哭的梨花带雨的清秀样貌,不可置信。

萧济时从我姐姐的手中接过一张皱皱巴巴还带着陈年血迹的泛黄书信。

他又问:【这是你写的字吗?】

我的脸泛了白。

那封书信,是我托姐姐写给当时还是新兵的萧济时的,因为彼时的我,还不识字。

姐姐未和我搭半句话,我就被脸上泛起怒气的萧济时勒令回了屋,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他说:【我萧济时,这辈子最讨厌两种人,叛徒和骗子!】

他说我是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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